事业 。 这 就 形成 了 曹 操游 仙诗思 想上 光辉 的 顶点 。 史 称曹操生 活 俭朴@ , 其 程度 在封 建 君王 中 颇 为罕 见 ; 他 的一 生 确 实是奋 斗的一 生 , “烈士暮年 , 壮心 不 已 ” 这句话 , 不 仅说说而 己 , 而 且 真能 躬行 。 曹操 的游 仙诗就其 主流而 言 , 恰恰不是什 么消极 颓废 , 而 是积 极进取 。 在建安 诗人 们 那里 , 追 求长 寿并 不是热 门话 题 , 象曹操 这 样年辈的诗人并不 多 ; 那时 诗 中最 常 见 的 乃 是感慨光 阴与生 命的迁 逝 , 并 从 个 体 生 命的短 暂 进而 想 到 积 极有为 , 建 功立 业 , 在不朽事业 中 得到永生 。 建安诗歌的这 一 大主题 与曹操游 仙诗的基 本精神 一脉相通 , 表 现 了强烈的 生命意识和 进取精 神 。 中国古 人早 已 有 “ 三不朽 ” 的 提 法 , 其立论 自然 以 个 体生 命的 易朽 和 必朽 为 前提 , 但这 个前提远 未 得到 强调 。 到 汉末 , 灾荒 、 动乱 、 战争 、 瘟 疫连续 了多年 , “ 百姓死 亡 , 暴骨如 莽 ” ( 曹 巫 《 典 论 · 自叙 》 ) , 人 是死 得太 多了 , 此时 个体生命的 易朽 显得 特别触 目惊心 ; 因为受到 这样的刺激 , 在一 大批积极进取 的 志士 仁人 心 目中个人 的努力 便得 到空 前的强 调 , 例如曹王 在 《 典论 · 论文 》中写道 : “年寿有时而 尽 . 荣乐 止 乎其 身 , 二 者有必至 之常期 , 未若文章之 无穷 。 是 以 古之 作者常寄身于翰墨 , 见 意于 篇籍 , 不 假良史之辞 , 不托 飞 驰之 势 , 而声 名 自传 于 后 · · 旧 月逝 于 上 , 体貌衰 于 下 , 忽然 与万物 迁 化 , 斯 志士 之大 痛也 ” 。 曹巫说这 一番 话的 时候 , 刚 刚立 为太子 , 国家大事 的担 子 仍然 压 在 他 的父 王 曹操 身上 , 所 以他 更重 视的乃 在 文 学创作 , 欲凭 借篇籍 翰墨 以 不 朽 。 曹操不 可 能象 儿辈那 样 潇洒 , 他作 为一个 创业 之 主 更关心 的 是军政大事 , 担 心的 是 “ 世不 治 ” , 向往 的是 建 设 一个 秩 序井 然 的理 想 化 的封 建 盛世 , 对 这 个美妙的理 想国 , 他 曾在 《 对 酒》诗中设计如 下 : 对 酒歌 , 太 平 时 , 吏不 呼 门 。 王者 贤且 明 , 宰相 股肚 皆忠 良 。 咸 礼让 , 民无 所 争讼 。 三 年拼有九年储 , 仓谷满 盈 。 班 白不 负戴 ‘ 雨 泽如此 , 百 谷 用成 。 却走 马 , 以粪其 土 田 。 爵 公 侯 伯子男 , 咸爱其民 , 以默 险幽 明 。 子养有若父与兄 。 犯礼法 , 轻重随 其刑 。 路无拾 遗 之 私 , 图 圈空 虚 , 冬 节 不断 。 人髦奎 , 皆得寿 终 。 恩德广及 草木昆虫 。 农 业 生 产 、 精神文 明 、 社 会 秩序 、 法 制纪律几 个方 面都完 美无 缺 。 为实现这 样 积极 浪 漫主 义 的 理想 , 曹操 奋 斗了一 生 , 到 他晚年 , 更深感任重 而道远 , 非 长寿 不足 以解决问题 。 曹操 的 游 仙 诗特别 是 《 秋 胡行 》二首 的 深刻 之 处在 于 , 诗少 、 对 生 命的 留恋 有 着 深 广积 极的 内涵 , 体 现 了 “ 烈 士 暮年 ” 的 悲哀 与 希冀 , 他终 于认识 到 , 既然 个体生 命 的短暂 乃是 无法 彻底 改 变的情形 , 因此 使不足 优 , 可 优 的是 能 否对 “ 世 ”之 “ 治 ” 作 出应 有的 贡献 。 正 是从这 一点 出发 , 他笔 下的 神仙 逐 步从 仰慕的 对象变成了批 判的对象 。 在这个问题上 , 曹操 算是把 天人 之际 给 参透了 。 注意 表 现 个体生 命之 短暂易逝 与伟大事业 之 永垂 不 朽之 间 的矛 盾 及其 转化 , 也是三 曹以 外建安 诗人 们共同 关心的一 大母 题 。 早一点 的 《 古 诗十九 首》也讲生 命短 暂 . 但往 往归 结于 玩 世 不恭 、 及 时行乐 , 这一 脉在 建安时 代虽未断绝 , 但建安诗歌的主 潮则在于承 认生命短 暂 而 归结 为积 极奋 斗 。 建安诗歌 由于 产生在 一个外界苦难深 重而 士 夕 、 心 态十分积极 的 时 代 , 抒 情诗 的内 部张 力 得到 充 分的强 化 , 贯 串在许多 不 同 题材的 作品 中 。 例 如 陈琳 《 游 览二 首 》其 二 : “骋哉 日月逝 , 年命将西倾 。 建功不及时 , 钟 鼎 何所铭 ? 收 念还 房寝 , 慷 慨咏坟 经 。 庶 几 及 君在 , 立 德垂功名 ” 。 由游 览生 出感慨来 , 归结为立 德 建功 。 这 样 一 个深 沉 积 极 的主题 甚至也 响 彻 了 当时 的 其 他文体 。 以 赋来说 , 名 篇如 《 登 楼赋 》 . 从客子之悲 写 起 , 以企盼 见 用于 时 为高潮 ( “惟 日月 之逾迈兮 , 侠何清其 未 极 。 冀王道 之 一平 兮 , 假高衡而骋 力 ” ) , 最 后结之 以尚未能 为时 所 用 的悲 哀 , 在 慷 慨悲哀 的主旋律 中跳动着高 昂 燎亮的音符 . 而 又 显得 非常协调 , 这在其 池时代是 并不 多见 的 。 曹植 的 《 洛神赋 》 虽 以超现 实 的手 法 写性 爱题材 , 以至 引起后人 的 种种猜测 , 但 往深 处看 去 , 其 中有着一 时的欢会与超 越 “ 良时 ” 而代之 以 长相思这两 种情态之 间 的冲 突 . 赋 未写道 : “ 浮 长 川而忘反 , 思 绵绵而增 慕 . 夜耿耿而 不寐 , 沾繁霜 而至 曙 。 命 仆夫而就驾 , 吾将归 乎东路 。 批 斗髻以抗策 , 怅盘桓而 7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