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 的化身 , 成 为人 民顶礼 膜拜 的 “ 关圣 ” 、 “关 帝 ” 。 李 赞 《 题关公 小 像 》 云 : ‘{古 称三杰 , 吾 不 曰 萧 何 、 韩 信 、 张 良 , 而曰刘 备 、 张飞 、 关 公 。 古称三 友 , 吾不 曰 直 、 谅与 多闻 , 而曰 桃 源三 结 义 。 呜 呼 ! 唯义 不 朽 , 故 天地 同久 ’ , 。 为 了详 尽 表 现 主人 公的 正大 之 义 , 作者 几 乎把 所有 “ 义 ” 的传 统 美德 赋 予 了 他 们 , 使 《 三 国演 义 》真正成 了一部演 “ 义 ” 之 作 , 一 部 义 的集大成 之作 , 一 部 义 的通俗 教科 书 。 在 刘 、 关 、 张身上 , 我 们可 以 完整 地看 到 中华 民族历 史地发 展着 的义 的 传统 。 刘 、 关 、 张 的义 , 是 中华 民族的 伦理 审美 品格 长期积 淀的产物 。 一 般地 说 , 作 为 一种特定 的社 会意识 , 义 , 最初是 指 “ 正义 ” , 尔后逐 渐发展 , 内涵愈 益 丰富 。 它要 求人 们格 守正义道 德 、 人伦之分 , 要 求知恩 报恩 、 诚挚 友爱 、 相互 扶助 , 要求 言 行 举止 勿失 其宜 , 否则 谓之 “ 不 义 ” 。 在利和 义 之 间 , 主 张舍利取 义 ; 在生和 死 之间 , 主张舍 生取义 。 这 些都是 在刘 、 关 、 张那里 得到 了具体而 微的 展示 。 对 义的考 察 , 我 们不能不 再次追 忆起那 位 曾经 影响 中国如 此深远 的至 圣先师 孔夫 子 , 让 我 们看看 他 那句传诵 了两 千多年 的名 言吧 : “ 不 义而 富且 贵 . 于 我如 浮云 。 ” 孔子 生逢 春秋末 年礼崩 乐坏之 际 , 深感仁 义 之 可贵 , 发 此感慨 , 可 谓其来 有 自 。 在夫 子看来 , 义 而贫 , 仍不 失 为美 , 不 义 而富贵 , 却是丑陋 的 , 应该唾 弃的 。 这 一 观 念 . 广 泛 而 深远地 影响 了中 华 民族 的 伦理审 美观 。 一方 面 , 它在士 大夫 阶层 的 伦理意识 中 长 期 沉积 累 砌而 形 成一种审 美 心理定 势 ; 另一 方 面 , 又 在下 层 民众 的道 德观 上投 下深刻 的印记 。 这 两个不 同的 层 面既相 互渗 透相 互作 用 , 又体 现着不 同 的价值取 向 : 前 者往往 融入 儒家 “ 兼济天 下 ” 的政 治内涵和 “ 德流天 下 ” 的理 想境 界的追 求 ; 后 者则 更多地 偏重于 下层 人 民在 生活 、 生产 乃 至 生 存抗争 中的相 互 扶助 患难 与共 的美 德 。 《 三 国演 义 》则将二 者统 一在刘 、 关 、 张的 义 里 , 因之而 超越 了阶级 阶 层 的局限 , 具 有更 为广 泛 的 内蕴 。 试看他 们的誓辞 : “ 念刘 备 、 关 羽 、 张飞 , 虽 然异姓 , 既 结 为 兄弟 , 则 同心 协力 , 救 国扶危 ; 上报 国家 , 下安黎庶 ; 不求 同年 同月 同 日生 , 只愿同年同 月 同 日死 。 皇天 后土 , 实鉴此 心 。 背 义忘恩 , 天 人共戮 ! ’嗡这 里 , 不 仅有结 义 兄弟之 间平等互 助 同生共死 的 义气 , 更 为可贵 的在 于 还 包括报 国 安 民 的 内容 。 就是 说 , 不 仅有 兄 弟之 谊 , 还 有 “兼 济天 下 ” 的政 治理想 , 因 而 显 得光 明磊 落 , 充满 正大之 气 。 正 是这 种正大 之 义 , 使刘 、 关 、 张三 兄弟在 义 的旗 帜下 , 既 相 互救 助 , 又同 为报 国安 民而执 着追求 。 这 实际 上是在 追求 一种审 美的人 生 , 也 恰恰切 合 了传统的 “ 内圣 外王之 道 ” 。 刘 、关 、 张 是 如此看 重 义的 内在修 养 , 使我 们不 禁想起 那句古 老的 溉言 : “ 道也 者 , 不 可须 臾离 者也 ; 可离 非道也 。 ’ , 以 此来 说 明刘关张 的义 , 真是 再确切 不过 了 。 在 他们看来 , 义 便是 这样一 种 “ 不 可须 臾 离 者 也 ”的 “ 道 ” , 这 样 一种 安 身立 命 的 “ 道 ” , 这 样 一种 “ 正 心 诚 意 修 身齐 家 治 国平 天 下 ” 的 “ 道 ” 。 所 以他 们的视线 , 透越 身外 之物的 五光 十色 的迷雾 , 直指 人的 内心 , 在那 里找到 了灵 魂 的 归依 , 找到 了真 、 善 、 美的和 谐统一 物 ; 此 外的 一切 , 诸 如 金钱 美色 、 品 爵名位 、 乃 至军法 、 社 被 、 个人 生命等等 , 统 统都 在其 次了 。 刘 备曾多次 说 : ‘ ’ 吾宁死 不 为不仁 不 义 之 事 ” 、 “ 吾宁 死不 忍作 无义 之人 ” 。 关 羽 在身 陷曹营时 的种种 义举 , 更是 令人感 动 不 已 , 连奸 雄曹操 都赞 叹 地说 : “ 真 义 士 也 ! ”正 如 毛 宗 岗所云 : “ 曹 操一 生奸 伪 , 如 鬼如 城 , 忽然遇 着堂 堂 正 正 , 凛凛 烈烈 , 皎 若 青天 , 明若 白 日之人 , 亦 自有珠 玉 在前 , 觉吾 形秽之 愧 , 遂不觉 爱之 、 敬之 , 不忍杀 之 。 此非 曹操 之仁 , 有 以容纳关 公 ; 乃 关公之 义 , 有 以 折服 曹操耳 。 ’ , “ 内圣 外王 之道 ” 要求 人们在 内在修 养完善 圆满 的前提 下 , 积 极投入 外在事 功和 现 实世 界 , 完成 社 会使命 。 刘 、 关 、 张正是 本着这 种社 会使 命感 , 来 力 1 强 自身义 的修养 , 同时 又全 身心 3 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