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 备的 “ 义 ” , 以 陈宫等 次要人物 的义 士 义 举来 烘托主要 人 物刘 、 关 、 张 的义 , 在刘 、 关 、 张 三 义 中 , 又 着力刻 画关 羽 的 “ 义 ” 。 这 样有主 有次 , 分主分 宾 , 恰 如众 星拱 月 、 云 蒸霞蔚 , 终 于 推至审 美的极 致 1 小说 中 “ 结 义 ” 的形 式 用得非常 普遍 , 或为结 义 兄弟 , 或为结 义父子 。 刘备 和关 羽 就都 收 了义子 。 在刘 关张三 义之 外 , 又有 许多结 义 兄弟 , 如陈 宫与 吕伯 奢等 ; 在三 义之后 , 仍有 不 少人结 义 , 如张苞 与关兴等 。 就 三义而 言 , 有 桃园结 义 后 , 又 有几 番 “ 聚义 ” , 直至 最后死 难 于义 , 或聚或 散 , 或生离 或死别 , 无不 浓墨重彩 抒写其重 义如 山 的 动人 情景 。 经过 作者 的 刻 意渲染 , 作 品笼 罩着浓郁的义的氛 围 , 义成了书 中的灵 魂 。 小说 把义作 为最 重要的 意识形 态加 以 宜扬 , 仿 佛它不 是一种道 德规 范 , 而是 至高 无上 的 政 治法律 准绳 , 体现 了 以仁 义治天 下的政 治审美理 想 。 这 突 出地表 现 为作品把 义作 为评判 是 非美丑 的终极尺 度 , 使 之远 远超 出道 德评 判的范 围 。 对义士 义举往 往寄予 深切 的同情 , 给 以 热 情的颂 扬 ; 对不 义的行 为则毫 不 留情地 予 以 鞭挞 。 就 君主而 言 , 守义 的就 是 “ 明君 、 “ 明 主 ” , 不义的就 是 “ 昏君 ” 、 “ 暗主 ” 。 明 主往往爱 民惜物 , 暗主往往暴虐 害 民 。 字 里行 间 , 无 不流露 出强 烈的思 想倾 向 , 褒扬 贬抑 , 爱憎 分 明 。 刘 备火烧新野 后 , 虽遭曹操 大军追 击 , 危 在旦夕 , 却仍 然扶 老携幼 、 带领数 万百姓 缓缓而行 , 完全 不 顾 自己的安危 。 对此 , 小 说引 习 凿齿之论 大加 赞赏 : “刘 玄德 虽颠沛 险难 , 而 信义愈 明 ; 势 迫事危 , 而言不 失道 。 拜景 升之坟 , 则情 感三 军 . 恋 赴义 之士 , 则甘与 同败 。 其所 以结物 情者 , 岂徒 投醒抚 寒 , 含 萝 问疾 而 已哉 ? 其终 济大业 , 不 亦宜乎 ! ’ , 小 说对人物 的褒贬 肯否 , 往 往以 “ 义 ” 与 “ 不 义 ” 为转移 。 同是对 茸 操 , 当他兴师 讨 董卓时 , 小说把 他 当成 英雄加 以赞扬 , 当他乱 杀无辜 时 , 又 把他 当成暴 君 予 以谴 责 。 不仅如 此 , 作 品甚至把 “ 义 ”的价 值尺度 置于 “ 忠 ”之上 。 对于 “ 不 忠 ” , 有时 尚可 原谅 , 尤 其 那些因 主上的 “ 不 义 ”而 导致 的对主 的背叛 , 则 肯定 为 “ 弃暗投 明 ” 、 “ 良臣 择主 而事 ” 。 赵 子龙三 易其 主 , 最 后跟 定刘 备 , 成 为深受 人们喜 爱的英雄 。 马超 、 姜维等 名将 都是后来 归 依蜀汉 的 , 但 作品丝 毫也 没有责 备他 们对 故主 的不忠 。 陈宫之对 曹操 , 也可谓 “不 忠 ” 了 , 当初 因曹操 欲兴 义 师诛董 卓之故而 跟 随曹操 , 后 来得知 曹操是 “ 宁教 我负天 下人 , 不 教天 下人 负 我 ”的 “ 狼 心狗行 之徒 ”时 , 便毅然 背弃 他 。 对此 , 作 品是 同情 和赞扬 的 。 但对于 “ 不义 ” , 就决没有 通融 的余地 。 最 受谴责 和唾骂 的 , 往往 就是那 些 “ 忘 恩负义 之徒 ”和 “ 见利忘 义 ”的 行 为 。 “ 背 恩诛 董卓 , 忘 义 杀 丁原 ”的 “三姓 家奴 ” 吕布 , 其 陨命 白门楼的 悲剧便是 一个著例 。 在 注重 义 的价值取 向上 , 《 三 国 分 有似 于 《 水 浒 》 ; 但 《 水 浒 》 的 “ 义 ” 最终 仍 服 众于 “ 忠 ” 。 故有宋 江率众 投降的 结局 。 而 《 三 国》的 “ 义 ” 则始 终凌驾 于 “忠 ” 之上 。 忠和 义 , 是 一对 既相联 系又相 区别的 范畴 。 一 般说来 , 对 于 一个 国家 , 一个政 权 , 忠 的位置 比义更重 要 , 义 必 须服从 于忠 , 服务 于 忠 。 事实上 , 历代统治者 正 是这 样提 倡的 。 忠具有 很浓 的政治 色彩 , 义只 是 一种 伦理 观念 。 “不忠 ” 可 以 直接导致 毁灭性 恶果 , “ 不义 ” 多半 只受到道 德法庭 的审 判 。 所 以统 治者更 注重 于忠 。 《 三 国演义 》 之所 以颠倒 过来 , 赋予义 以 超现 实甚至超 功利 的特 质 , 把 它置子 一切 标准之上 , 是 为了最充分 地展开这 一伦理 规范的 美学意 蕴 , 实 现伦理 价值 与审美 价值的直 接 同一 。 二 、 三 义 : 作 为伦 理 审美品 格 的 形 象化 展 开 提 起 《 三 国演 义 》 , 自然 会想到 刘 、 关 、 张 ‘ . 三 义 ” 。 尤其 被称 为 “ 义 绝 ” 的关 羽 , 更 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