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 式 中的 “佃 客 ” 的含义 , 应该是较广泛的 。 《隋书》《食货志》所载 , 东晋南朝关于 贵族官僚地 主占有佃 客 、 典计 、 衣食客的规定 , 其中典计 “ 皆通 在佃客数中 。 ” 东晋制 度 沿袭西晋 而来 , 这 能够帮助我 们理解户调式 中关于 “佃 客 ” 的含义 。 同 时 , 部曲的任 务是既耕且战 , 战 时以打 仗为主 , 就 是部曲 , 平时以耕作为主 , 即为佃 客 。 因此 , 官僚 地主占有的 “佃 客” 有时在实际 上也 就是部 曲 , 部曲和佃 客 , 只是异名 同实而已 。 最后 , 我 们再举 出一 个史例作为佐证 , 说明户调式 中关于 “庇 荫 ”“亲 属” 的含义 是比较广 泛 的 。 《三 国志》《王惰传》注 引王隐《晋书》说 “ 王伏门人为 本县所 役 , 求 衰为属 , 夜曰 ‘卿 学 不 足以庇身 , 吾德薄不 足以荫卿 , 属之何益 且吾不捉笔 已四十年 。 ’ 乃步 担乾 饭 . 儿 负盐豉 , 门徒 从者 千余人 。 安丘 令以为见己 , 整衣出迎之 于 门 。 长乃 下道至牛 土 , 一普j斤而 立 。 云: ‘ 门生为县 所 役 , 故来送别 。 ’ 执手 涕泣 而 去 。 令即放遣诸生 , 一县以为 耻 。 ” 这里 说的诸生 、 门生 、 门人或门徒 , 是 同一身份的 不同称谓 。 王炭的门人从必须 服役到被放遣 , 说明什么呢?我们 知道 , 地方官吏是封建 政府政令的执行者 , 安丘令可以征调 王诀的门生服 役 , 亦可 将其放遣 , 自有 法令上 的根 据 。 从王夜所i兑: “吾德 薄, 不足以荫卿 哭, 一语看来 , 他是以 “士人” 的身份来说 话的 , 但户 调式 中却 术明文提到 “士 人之, 可以 “庇荫兄 , 门人 。 可见户 调式中关于 “先 贤之后 及 士人子孙 ” 可以 “ 荫其 亲属 ” 的规定 , 是 较笼统的 , 因此 地方官吏可以灵活 的掌握 。 既 然 “亲 属” 可以解释为 “门人” , 那么 , “亲 属” 也可 包括部曲这 一身份在内 , 因而 , 门 人 或部 曲都在 受 “此 以 f ” 之列 。 由此 一可见 , 户 明式中关于官僚 地 主荫族 、 荫客的规定 , 受 “ )氏荫从者 包括了部曲这 一身份 。 因此 , 部曲的 私属 地位 , 是 为法律所肯定 的 。 而事实上 , 西 晋政 府 也把士兵赐与 官僚将帅 , 如晋武帝太熙元 年(公 元2 9 0年)诏: “ 太保卫灌 , 其 给千兵骑百人 。 ” @ 我们再参照 上述 惠帝太安二年(公元3 0 3年) , 建宁郡把 国家编户 和私 家 部曲分列 , 就 是一个具体的表现 。 当然 , 户调式中关于官僚地主荫族 、 荫客的规 定 , 其数量是有限 的 , 但 其意义 在于 , 它在 法权观念 上承认部曲为私 属 。 因此 , 官僚地主可以依 限拥有部 曲 , 进而 逾制私占 。 我们 只 要看看户调式 中关于 品官占田的规定 , 及其实际占有的情况 就 可明白 。 太康 中 , 李重 上疏 :“ 人 之田宅 , 既无定限 。 ” @惠帝时 , 强弩将军庞宗 , 有 “田 二百余顷 。 ” 匆拟强 弩将军为三品以下的杂号将军 , 占田逾制五倍以上 。 综上所述 , 自三 国至西晋 , 部曲在法律上的私属 地位逐渐 地被肯定 , 西晋统一 全国 后 , 则集 中地表 现 出来 , 使之具有普遍的意义 。 及至永 嘉之 乱前后 , 当时 许多 “坞主” 武装 , 虽然往往 接受 东晋 政权的官号 , 但其部曲实际 上仍 然是 私属 。 晋元 帝 闻邵 续死讯 后下 一沼: “ (邵续)所 统任重 , 宜时有 代 , 其部曲文 武 , 已共推 其息(邵)缉为营主 。 今立其子 , 足以安众 。 一以续本 位 , 即授 缉使 总率所统 。 ” 尽 这是 在既成事实的情况 下 , 承认部曲主 吐领 部 山的合法 地位 , 足 见部曲私属 性质之一斑 。 这和孙 吴世袭领兵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