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 《三国志》 卷5 《后妃传》言: 文德郭皇后 . 安平广宗人也后姊子孟 武还乡 里 . 求小妻 , 后止之 。 遂救 诸家日 : 今世妇 女少 , 当 配将士 , 不得因缘 取以为妾 也 。 宜各自慎 , 无为罚首 。 从 “宜各 自慎 , 无为罚首 ” 的话来看 , 吏民如 擅自取有碍战士婚姻的妇女为妾 , 当为刑法 所不容 , 这虽可能只是一纸具文 、 但 , 总不 能说 “当色婚配“是士 家地位较平民更加低 贱的论据 。 下面再谈谈 “重 士 亡 法 ” 。 据 《三 国 志》卷2 2 《卢毓传》 : 卢毓 , 字子家 , 琢郡琢县人也 。 父植 , 有名 于世 崔谈举为冀州主簿 , 时天下 , 草创多通 逃 , 故重士亡法 , 罪及妻子 . 亡士妻白等 , 始 适夫家数日 , 未与夫相见 , 大理奏弃市 。 毓驳 之日 :“ 夫女子之情 , 以接见而恩生 , 成妇而 义重 , 今白等生有未见之悲 , 死有非妇之 痛 , 而吏议欲肆之大辟 , 则若同牢合香之后 . 罪 何所加?且《记 》曰 : “ 附从轻 ”, 言附人之 罪 . 以轻者为比也 。 又《书》云 :“与其杀不 辜 , 宁先不经 , “ 恐过重也 。 苟以白等皆受礼聘 , 已入门庭 , 刑之为可 . 杀之为重 。” 太祖日 : “ 毓执之 是也 . 又引经典有意 , 使孤叹息 。” 由是为压相法曹议令史 。 以上 一段材料 , 说明曹操初起时 , 因多捕逃 , 故加重士亡法 , 虽已过门尚未与夫相见之亡 士妻白等 , 执法者亦欲将其处以死刑 、 曹操终 于听从了卢毓之议 , 免白等死罪 , 论者据此 断定士身分之低贱 , 似未为妥 。 当曹操讨袁 谭时 , “民亡椎冰” 尚得死罪 , 说明操对 平民的刑罚 , 并不较对士为轻 , 且 , 从来受 刑之轻重 , 与犯者身分亦无必然联系 。 所以 我以为把士逃亡而罪及妻子的事实作为士身 分低贱的重要因素之一 , 是缺乏说服力的 。 又据《三 国志》卷2 4 《高柔传》 : 高柔 , 字文蕙 , 陈留国人也转拜承相 理曹椽 鼓吹宋金等在合肥逃亡 。 旧法 . 军 征士亡 , 考竟其妻子 。 太祖患犹不止 , 更重其 刑金有母妻及二弟皆给官 , 主者奏尽杀之 。 柔启曰 “士卒亡军 诚在可疾然窃闻其中 时有悔者 . 愚谓乃宜贷其妻子 , 一可使贼中不 信 , 二可使诱其还心 。 正如前科 , 固已绝其意 望 , 而狠复重之 , 柔恐自今在军之士 , 见一人 亡逃 , 诛将及己 , 亦且相 随而走 , 不可复得杀 也 。 此重刑非所以止亡 , 乃所以益走耳 。” 太祖 日 :“善” 。 即止不杀金母 、 弟 , 蒙活者甚众 。 以上材料 , 只能说明曹魏执行之士亡法经历 着逐渐由重变轻的过程 , 并不能说明士的身 分低于平民 。 《高柔传》还载有护军营士窦礼近出不 还 , 营以为亡 , 没其妻盈及男女为官奴脾 , 经过其妻盈接连讼宫 , 廷尉高柔精心为之破 案 , 断定窦礼乃 系为同营士焦子文所杀害 , “诏 书复盈母子为平民 ” 。 说明窦礼及其 家 人的身分原来即等于平民 , 如真低于平民 , 还谈什么 “复” 呢? 关于士家子弟绝无仕进可能的提法 , 始 自唐长孺先生 , 唐先生在其《晋书赵至传中所 见的曹魏士家制度》一文中认为 : 赵至 的 出 身是士伍 , 只有从士伍出身这一点去理解 , 才 能解释赵至以后的许多表现和行事 。 因为赵 至的身分在本郡绝无仕进的可能 , 所以他才 远投辽西落户 , 后来赵至当了州从享 ,“宦立” 的 目的 可算初步达到了 , 但他不能使 自己的 父亲罢脱士籍 , 他不仅不能荣养 , 甚至不能公 开父子关系 。 因 此 , 赵至在这种隐痛心理下 呕血而亡 。 唐先生以赵至未能达到荣养双亲而资志 以没的 事 , 说明士家子弟的 悲惨遭遇是具有 燮眼的 , 但仅以赵至个人的遭遇 , 即断定士家 子弟没有仕进可能 , 则尚嫌不足 , 因为在封 建专制时代 , 劳动家庭出身的子弟有几个能 免除类似赵至 的遭遇 呢? 《晋书》卷9 2《赵 至传》言 : 赵至 , 字景真 , 代郡人也 。 寓居洛阳缎氏 ’ 令初到官 , 至年十三 , 与母同观 。 母日 :“汝 先世本非微贱 , 世乱流离 , 遂为士伍耳 。 尔后 《三国志》卷《武 帝纪》建安十年 。 唐长孺 《魏晋南北朝史论丛》 。 ‘ 月 口 . : .. 1 : .J