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如此不? ” 至威母言 , 诣师受业 。 闻父耕 叱 牛声 , 投书而泣 。 师怪问之 , 至日 :“ 我小未 能荣养 , 使老父不免勤苦 ”。 师甚异之 。 年十 四 . 诣洛阳 . 游太学 。 唐先生引用以上材料 , 不仅未能说明士家子 弟未能入仕 , 反而透漏了 种种可以仕进的迹 象 。 首先是 , 赵母看到猴氏县 令到任时的显 赫场面 , 即问赵至尔后能如此否?正表明了 士伍家庭子弟仍能仕进 , 假若毫无仕进可能 , 赵母岂能产生若是念头?再者 , 赵 至一感母 言 , 立即诣师受业 , 次年又 “诣洛阳, 游太 学 ” , 往后 更多次远行寻访名流稽康等人 , 所有这些都远非单纯耕田子弟所能办到 , 假 若赵至家无盘费 , 赵至 纵然富有文采和纵横 才气 , 亦筹措不出游资 。 且看 《赵至传》 中所 载赵至与稽康兄子稽蕃书中陈述其志趣说 : 顾景中原 , 愤气云踊 , 哀物悼世 , 激情风 厉 , 披 艰扫秽 , 荡海夷狱 , 墩昆仑使西倒 , 蹋太山令东覆 , 平浪九区 , 恢维宇宙 , 斯吾之 鄙愿也 吾子 翱翔伦党之间 , 弄姿帷房 之裹 , 从容顾肠 , 绰有余裕 , 俯仰吟啸 , 自以 为得志矣 , 岂能 与吾曹同大丈夫之忧乐哉! 由上可知 , 出身于士伍的赵至 , 乃是心高意 广 、 胸怀大志 、 豪迈不羁之人 , 他岂能仅满足 于拿做官为手段以达到荣养双亲的 目的?同 传言楼康死后 , “至 诣魏郡太 守张 嗣宗 , 甚 被优遇 。 嗣宗迁江夏相 , 随到损川 , 欲因入 吴 , 而嗣宗卒 , 乃向辽西而 占户焉 ” 。 吴乃 魏之敌国 , 赵至如真去吴 , 则可能与其父母 永成一家骨肉两国人的状况 , 还谈得上什么 荣养呢?仅从赵至这一打算 , 即可推知他所 以追求宦达 , 也不过欲达到其政治上做一番 事业的怀抱 , 以当时政情推之 , 赵至 之所以 一度有意入吴 , 恐与秘康被司马昭杀害有关 , 因为对晋不满 , 所以他欲 “践 昆仑使西倒 , 蹋泰山令东覆 , 平璐九区 , 恢维宇宙 ” 。 但 赵至毕竟是一位行动落后于思 想 的文人 , 当 他开始 “以 良吏赴洛 ” , 虽然 有在晋 “宦 达 ” 的可能 , 却又违背了一向反司马氏的宿 愿 , 就在这种充满矛盾的心理状态中 , 他终 究与世暗然长辞了 。 因 此 , 关于赵至之死 , 与其从孝道上来推测 , 不如从政治立场上衡 量 , 更为切合实际 。 至于士家的实际生活状况 , 史书极少涉 及 , 唯 《三国志》卷1 9《陈思 王植传》注引 《魏略》有一段极可珍视的记 述: 是后大发士息 , 及取诸国士 , 植以近前诸 国士息已见发 , 其遗孤稚弱 , 在者无几 , 而复 被取 , 乃上书曰 ; “ 臣初受封 , 得兵 百五十人 , 皆年在耳顺( 孔子谓六十而耳顺 ) 。 或不瑜矩(七十岁 ) . 虎责官骑及 亲事凡二 百余人 . 正复不老 , 皆使年壮 . 备 有不虞 , 检校乘城 , 顾不足以自救 , 况皆复髦 宣罢曳 乎?而名谓为魏东藩 , 使屏翰王 室 . 臣窃自羞 矣 . 就之诸国 , 国有士子 , 合不 过五百人 , 优以为三军益损 . 不复赖此 。 方外不定 . 必当 须办者 , 臣愿将部曲倍道奔赴 , 夫妻负报 , 子 弟怀粮 , 蹈锋履刃 , 以询国难 , 何但习业小儿 哉?愚诚以挥涕增河 , 郎鼠饮 海 , 于朝万无损益 于臣家计甚有废损 。 又臣士息前后三送 , 兼人 已竭 。 惟尚有小儿 , 七八岁已上 , 十六 七已还 三十余人 . 今部曲皆年省 , 卧在床席 , 非糜不 食 , 眼不能视 , 气息才属者 , 凡三 十 七 人 ; 疲癖风靡 , 洗盲聋赣者 , 二十三人 。 惟正须此 小儿 , 大者可备宿卫 , 虽不足以御寇 , 粗可以 警小盗 , 小者未堪大使 , 为可使耕耘祖秽草 , 驱 护鸟雀 。 休候人则一事废 , 一日猎则众业散 , 不亲自经营 , 则功不摄 , 常自躬亲 , 不委下吏 而已 若陛下听臣 , 悉还部曲 . 罢官属 , 省监 官虽进无成功 , 退有可守 , 身死之日 , 犹 松乔也 ” 皆遂还之 。 陈寿于 《 陈思 王传 》亦言: 时法制 , 待落国既自峻迫 . 寮属皆贾竖下 才 , 兵人给其残老 , 大数不过二百人 。 又植以 前过 , 事事复减半 , 十一年而三徒都 . 以上材料 , 说明王侯藩国更全靠士息担任警 卫和农事 。 小的士 息从七八岁即从事除草护 苗 , 老到六七十岁以上 , 眼不能视 , 气息才 属时 , 方能摆脱劳苦 , 实际上 , 士息等于私 (下转第4 3 页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