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王道义礼与 事理功 利统一 的问题 , 表 现了 在义礼伦 理规范下追求功 利 、 推功历史进步 的思 想 为了利 于阐述和解释 , 我们有必要把时 钟由元末再向前倒拨二个多世纪 , 先回顾一 下 南宋 初期的朱陈义 利之争 。 朱熹的史学理论是十分丰富的 , 但总的 看来 , 他的史论是其理学道统的一个重要组 成部分 , 先秦孔孟 以下直接承以宋 代周 、 张 、 二程 , 这就把汉唐诸儒完全撇弃了 。 因 为他认为上古三代专行天 理王道 , 三代以下 以 至汉唐 , 则欲流横行 , 无非是一套权谋术 数 , 终 无 义 理可言 了 , 故 他十分感 概 “今 则 诸人之学 , 一种稍胜者 , 只做得 西汉 以 下 功夫 , 无 人就尧舜 三代原头 处 理会来 。 ” 《语类》卷 陈 亮 作 为抗金 义 士 , 救时 激切 , 胸怀满腔热血 , 欲济一世英名 , 他奉 行英雄史观 , 认为 “杂霸 其道亦本于王 ”, 古 代贤君也无不功立业 , 所以他力 主观实功 利’ , 反驳朱熹劝他不要做 “三代以 下人物 ” 说 “亮 以为 古今宜异 , 圣贤之事 , 不可尽以 为法 , 但有救时之志 , 除乱之功 , 则其所为 虽不尽 含义 理 , 亦自不 妨为 一 世 英雄 。 钾 《晦 庵先生集》卷三六《答陈同甫书》引 当时 杰 出的思想家叶适作为与陈 亮 相呼应的 “学 侣 ”, 则提出了著 名的 “ 以利和义 ”的 观点 “正 谊不谋利 , 明道不计功 , 初看极好 , 细 看全疏阔 。 古 人 以 利与人 , 而不自居其功 , 故 道义 光 明 。 既无功利 , 则道 义乃无用之 虚 语 。 , , 《习学记言 元末社会与南宋之初有许 多相近之处 , 罗贯中十分熟悉南宋这场热烈 的王霸义利之争 , 并在小说创作中继续思考 着一些问题 , 因为 他不仅是理学 家赵宝峰 的 门生 , 而且是密切关注社会发 展 的作家 。 应当承认 , 作为理学家的学 生 , 罗 贯中 对朱熹的思想有师承之便 , 王道义礼是小说 历史评 判的一个重要标准 。 仁君贤臣的塑 造 , 浓厚正统观念的流露 , 鲜明悲剧色彩的 ·· 描绘 , 无不由义理生出 , 表征着作者 是在以 理 想 的社会伦理观念审视着社 会历 史 的进 展 。 历史是严肃的 。 虽然理 学家将 “权 谋数 术 , 一切以就功名之说 , 与夫百家众技之 流 ”, 皆称之为 “所以惑 世 诬 民充塞仁 义者 ” 朱熹《大学章句序 , 作为一个密切关注历 史 进展的 思考者 , 罗贯中还是认 识到了它们 在 历史发 展过程中的实际作用 , 他接受了南宋 浙派学者事理功利 的 一 些观点 , 如数术之 学 、 权谋之术等等 , 在小说的实际描写 中予 以 了肯定和称颂 。 孔明借箭 的故事流芳 千 古 , 故事的 尾声更使 我 们感兴 趣 鲁肃 极 为 赞叹 “ 先生真 神人 也何以 知 今日如此 大 雾 ”孔 明对日“凡 为将者 , 不通 天 文 , 不 识 地理 , 不知军情 , 不晓阴阳 , 不看阵图 , 不 明兵势 , 乃庸才 也 。 亮三日前 , 算定今日大 雾 , 因此敢取巧而办 之 。 , , 罗 贯 中引史宫之 诗 极力颂扬 “沙塞昔人迷李广, 孔明今日伏周 郎 。 ”又 加小字评批 “ 李广 征 匈 奴 , 迷 失道 路 , 不成 功而死 。”这 就把 精通数术的重要性 提高到辨 别庸 良 、 重定 死生 的高度 , 充分肯 定了人谋 数术在 社会历 史发 展 中的主观 能动 作用 。 权数 , 罗贯中注 “谓权谋术 数 。 ”虽“权 数 ”一 词远没有 “智慧”人耳, 我们 却十 分敬 佩罗贯中直言不讳的 坦诚和深刻 〕 。 不 过在 小说 的描写中 , 无论是刘备的不 杀曹操 、 入 占西川 , 还是曹操的 杀华佗 、 蔡泪和王魔 , 作者的态度是有 区别的 。 刘备的不杀曹操和 入占西 川 , 若就王道礼义而言 , 显然 有 当为 和 不 当为之分 , 因为 曹操是所谓 “欺君 周 上 之贼 ”, 而西 川刘璋则是同宗兄弟 , 但刘 备 却当为 而不为 阻 止关羽 “提刀 拍 马便出 , 要斩曹操、不 当为而为之人占西川而 谋 为一方之主 , 成就了刘 蜀霸业 。 其实 , 不杀 曹操是 “ 因恐惧曹操心腹爪牙之多也 , 有 徒 事不宿构 , 非造次所行 。 曹虽可杀 , 自身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