尊汉帝蜀派 , 在他的形象思维的生花妙笔下 曹操 与刘备 、 关羽 、 诸葛亮巨大的 形象反差 使曹操几百年来无法翻过身来 。 1 9 5息 年郭株若 、 剪伯赞等发表 了一 系列 替曹操翻案的文章 , 主张为普操恢复名誉 。 六十年代初权威的史学圈里形 成为曹操评 功 摆好的热潮 , 并很快上升为定论 。 这场翻 案 表面上集中在曹操对于建安时代政治军事经 济文化一系列 积极建树与客观的历史进步作 用上 , 高度赞烦了曹操抑止强豪 、 重才 举 贤 、 求言纳谏 、 屯垦戍边 、 平定乌桓以及创造 条件繁荣文艺等等方面的正确政策 , 骨 子 里 似乎 仍未能忘却对于正统之争的关注 。 为曹 操评功摆好多半着眼于曹操救世济时 、 巨手 创业的英雄气 , 意在其事业功绩的历史估价 , 有着深层次的文 化政治映照与借鉴 的 目的 。 而且有意回避了与刘备 、 关羽 、 诸葛亮评 价上 的正面撞碰和诛杀 华陀 、 杨修 、 · 孔融的不利 因素 。 文革后期 , 全盘肯定曹操成为一 种尊 法反儒的意识形态 , 杀孔融是反孔壮举 , 杀 杨修是巩固政权的必要 , 对陈琳历史上的恶 毒攻击(鸳曹操为 “ 赘阉遗 丑 ”的那篇擞 文)既 往不 “究”体现 了重现行 、 轻 历史的法家政 治 路线与人才政策 等等 。 新时期以来 , 擂法斗争 的政 治圈圈打散了 , 曹操的评价问题 重新回 到历 史科学的范 畴 。 不少人 注意到鲁迅对曹 操的评价 :“曹操 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 , 至少 是一个英雄 。 我 虽不是曹操 一党 , 但无论如 何总是非常佩服他 。” 鲁迅明白指出《三国演 义》和舞台上 “花面的奸臣”都“不是观察曹操 的真正方法 、” 这实际上已是十分明确的翻 案盲论 , 并且比郭沫若的 翻案要早了2 2 年 。 于是又有人注意到早在 1 91 7 年胡适在《答钱 玄何》的信中已经指出 :“《 三 国演义》之褒刘 而贬曹 , 不过是承习凿齿 、 朱熹的议论 , 替 他推波助澜 , 并非 独抒己见 。 · * . 中国人 早 中了朱熹一流的毒 , 所以一味痛鸳曹操 。 戏台上所演《三国 :演义》 的戏 , 不是《通宫》便 是《战宛城》 , 凡是曹操的好处 , 一概不编成 戏 。” 胡适还说 :“《 三国演义》在世界历史小说 上为有数的名篇 。 其书谬处在于 过推蜀汉君 巨而过抑曹孟德 。 然其 书能使今之妇人女子 皆痛恨曹孟德亦可见其魔力之大 ”。 这 就 是 说 , 最早为曹操翻案并 指出曹操在评价 _ L蒙 冤含屈的原因在习 、 朱 及《三国演义》的应是 胡适 。 就在翻案被 完全肯定 , 转入讨 论 “谁最 早 ” 翻案的认识背景下 “文学”却出 现了《曹操 与华 陀》(电影) 、 《曹操与杨 修》(话剧)等直 接切入 曹操 评价问题的新作品 。 前者注目曹 操与科技 型知识分子的关系 , 后者留心曹操 与政治型知识分子的关系 。 曹操杀华陀 、 杀 杨修 , 乃至 杀孔融的问题又被文化界提了出 来 , 并赋予或者寄 寓了新的社会关注 。 历史 上刘克庄 曾责问过 :“ 曹公《短歌行》末云 , ‘山 不厌高 , 水 不厌深 , 周公吐哺 , 天下归心 ’, 且孔融 、 杨修俱毙其手 , 操之高深安在? . 恤 这 里 , 曹操 与华陀 、 杨修 、 孔融 的关系正截 着了曹操 的知识分子 人才政策 。 每迅曾说 : “ 曹操是一 个 ‘精明人’ , 他 自己能傲文章 , 又有手段 , 把天下的方士文士统统 搜罗超 来 , 省得他 们跑在 外面 给他捣乱 。”@ 方士如 华陀 、 文 士如杨修 等虽说 “统统搜罗起来气 入了他的 “ 帷握 ” (这正 是曹植《与杨德祖 书》 中说的 “吾 王于是设天 网以该之 , 顿八级 以 掩 之 ”) 。 但这些方士 文士未必都与他同心 同 德 , 如华 陀便 “恃能” 傲上 , 曹操还怀疑他故 意拖延他的 “ 头风病 ” 借以 “ 自重 ” 。 甚者便是 在他的 “ 帷握 , 之内与他 “捣乱”, 如孔融 。 普 迅说孔融 “ 最喜和曹操掩乱 ”, 件件事都要与 曹操抬杠 。 “曹操见他屡屡反对 自己 , 后 来 借故把他杀了 ”。 杀他的罪 名 ,“大 概 是不 孝 ”。 孔融虽说出身孔 门后裔 , 却每每 发 不 孝的言论 ‘ 曹操自己作的《宣示 孔融罪状令》 中便列数他 “不孝” 的种种言 论 , 斥责他 “违 天反道 , 败伦乱理 ”, 并指出世人 “多采共也 _ 召 气 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