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据上述材料
,
《略论》接着分析说曹植与杨修 来提孔融
、
阮藕
,
而曹植多出一个杨
修
,
杨修认为曹植的才华
“
含王超陈
,
度越数子
”
,
自己则谦称
“见西施之
容
,
归憎其貌
”。
进而得出了结论
,
说曹植
“隐然”
把自己同王
、
陈
、
徐
、
刘
、
应及杨并列
,
杨修是把曹植置
于诸子 之首的 地位
,
而 自己则堪 居末 位
,
“也隐然
是七子 之数
”
;
他们 的
“建
安七 子
”
说是
王集
、
陈琳
、
徐干
、
刘祯
、
应 场加上 他们 两人
,
与曹王的
“七子t , ,
说是并不一致的
。
《略论》的结论
,
似乎持之有故
,
言 之成理
,
其实材料与结论之间并无 必然联系
。
所谓
的
“七子”
名单
,
不是 依靠材料的本身所提供
,
也不是依靠逻辑的推理而 获得
,
依靠的只
是
“隐然”
二字
。
曹植与杨修之间的这两封往来书信
,
写于建安二十一年(
2 1 6)
。
其时孔融 已逝世八年之
久
,
阮顶亦已离开 人间四年
,
而王集
、
陈琳
、
徐干
、
刘祯
、
应场在世
。
曹植与杨修所论的是
“今世作者”
,
只谈活着的人
,
不言死去的人
,
乃理所当然
,
怎能据此而说曹植与杨修不承
认孔融
、
阮璃为建安时期著名文学家呢!
另外
,
曹植与杨修写作这两封书信时
,
曹王的《典论
·
论文》尚未问世
,
他们两人的头
脑里 怎 么也会有一个
“七子”
的数的概念
,
与曹王恰恰相同呢?难道上帝或者什么权威人士
给曹王
、
曹植
、
杨修及其 同时代的人规定过
,
研讨建安时期著 名文学家
,
只能列举七人
,
不
许多一两个
,
也不许少一两个吗?这个问题得不到 科学的回答
,
则曹植与杨修之间通过书信
往来而彼此誉扬
,
则无论如何没有理 由说他们是什么
“隐然”
把自己列 入
“七子”
之数
。
再者
,
曹植在给杨修的书信中 明 白表示
:“辞赋小道,
固未足以偷扬大义
,
彰示来世也
。
昔扬子云先朝执戟之 臣耳
,
犹称
`
壮夫不为
’
也
,
吾虽德薄
,
位为藩侯
,
犹庶几戮力上国
,
流惠下民
,
建永世 之业
,
流金石之功
,
岂徒以翰墨为勋绩
,
辞赋为君子哉!
”
他怎么可能把
自己与一般文士相并列 呢?硬说
“曹植把
自己同上述六人(王集
、
陈琳
、
徐干
、
刘祯
、
应场
加杨修)并列
”
,
岂不陷曹植于自相矛盾的境地吗?杨修在答曹植的书信中
,
虽然不同意曹
植当时表示的轻视文学的态度
,
说
:“今之赋颂,
古诗之流
,
不更孔公
,
风雅无别耳
。
修家
子云
,
老不 晓事
,
强著一书
,
悔其少作
。
若此
,
仲山
、
周旦之徒
,
则皆有愈乎?君侯忘圣贤
之显迹
,
述鄙宗之过言
,
窃以为未之 思也
。
”
但是
,
在等级观念强烈的封建社会里
,
即使是
后代的著作家
,
在谈论建安文学时
,
也得把曹植放在一个特殊的地 位上
,
如刘瓣在
《文 心雕
龙
。
时序》中说
:
“建安之
末
,
区宇方辑
,
魏武以相王之尊
,
雅爱 诗章;
文帝以副君之重
,
妙善辞赋
,
陈思以公子之豪
,
下笔琳琅
。
并体貌英逸
,
故俊才云蒸
。
仲宣委质于 汉南
,
孔璋
归命于河此
,
伟长从宦于青土
,
公干询质于海 隅
,
德琏综 其斐 然之 思
,
元瑜展其翩 翩之乐
。
文蔚
、
休伯之侍
,
于叔
、
德 祖之 侣
,
傲雅筋豆 之前
,
雍容枉席之上
。
洒 笔以成酣歌
,
和 墨以
籍谈笑
。
”
如钟嵘在
《诗品》中说:
“降及建安,
曹公父 子
,
笃好斯文
;
平原兄弟
,
郁为文
栋,刘祯
、
王集
,
为其羽翼
。
次有攀龙托凤
,
自致于 属车者
,
盖将百计
。
彬 彬之盛
,
大备于
时矣!
’
”
杨修身为曹操门下的属官
,
又系同曹植通信
,
怎能对
“位为藩
侯
”
的收信人不加尊
重
,
无礼地置之于 一般文士的行列中呢?
《略论》把曹植列入一般文士 的
“七子”
之内
,
怕
是有点思之不慎吧
。
《略论》描述的
“建安七子”
说 的所谓分歧
,
在历史上找不到影子
,
则其
“
由来
”
之难
以成立
,
原可不再多说了的
,
但因《略论》是着力来谈
“
由来
”
的
,
篇幅大于谈
“分歧”
甚
万
客
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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