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秋也 ”, 一拍即合 。 于是赵又去动员正在家磨刀霍霍 , 准备 “ 伐薪人 城换米吃 ” 的樵夫老彭父矛 :“好男子 , 何处不得一顿饱饭吃 耶?汝能 从我 , 岂但衣食而已 , 富贵由汝 ” (钱书卷一弓!《庚申外史》) 。 此后赵 君用为永义王 , 老彭儿子早住为鲁淮王 。 在社会剧烈动荡的乱世 , 只 要不怕掉脑袋 , 想出人头地并不难 : 定远富户郭子兴与农民孙德崖 、 俞某 、鲁某、 潘某五人于稼州起义时 , 皆自称 “元帅” , 后 三位至今连名 字都搞不清 ; 倪文俊的渔民弟弟文郁 , 也 曾为 “ 长沙王 ”; 要坐一坐 皇 帝的龙座 , 亦非可望而不可即 : 徐寿辉 、韩林儿、 陈友谅 、 明玉珍 , 原本 都是平凡至极的底层老百性 。 明朝开国之主朱元璋亦不过是一个游 食四方的小和尚 。 比起曹操 、刘 备 、孙权 的时代来, 元末的皇帝似乎 容易当多了 ; 至于 王 、 元帅 、将军 , 更是唾手可得 。 《 三 国志通俗演义》 中到处可见踌躇满志的豪言壮语 , 动辄便是 “大丈夫”如何如何 , 与小 说创作时代的社会心态实有相当密切的关系 。 纵横之士逞三寸不烂之舌 , 约从连横 , 朝秦暮楚 , 所以纵横之学 从某个角度看 , 实是关系学 。 大到国家 、 集团 , 小到个人之间错综复 杂的关系 , 无处不涉及 , 所以顾炎武总结纵横盛世的特点是 :“ 国无定 交 , 士无定主 ” (《日知录 · 周末风俗》) 。 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友谊 , 只 有永恒存在之利益 。 在 “上 下交征利 ” (《孟子 · 梁惠 王上》)的末世 , 邦 国 、 集团 、 个人之间的关系便处于随时按利 益重新调整的极不稳定状 态 。 战国 、汉末、元末, 皆概莫能外 。 张士诚西结 陈友谅 , 但 当友谅兵临南京城下 , 约其东面夹击朱元 璋时又装聋作哑 。 盖其结友谅者 , 意在借友谅牵制朱元璋 ; 友谅盛兵 金陵 , 又恐其趁机吞并江南 , 不如坐 山观虎斗 , 希图两败俱伤 , 从中渔 利 。 其明降元朝 , “ 而城池 、 府库 、 甲兵 、钱 谷 皆 自据如故 ” (《元史 · 周 伯琦传》) , 目的就是借元朝之力制约周边群雄 , 尤其是朱元璋 。 方国 珍自至正八年(13 4 8 )反元以后 , 降了复叛 , 叛而复降 , 是元末群雄中 最为反复无常的变色龙 。 既与张士诚结为婚姻 , 又遣使奉书献金 币 与朱元璋 , “愿合兵 共灭张士诚 ”。 不久又降元 , 派海船运张士诚提供 的粮食去大都 , 并与扩廓帖木儿交结 。 同时又惶惧谢罪 , 以金宝饰鞍 . 34 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