治平重德行 , 乱世赏功能 。“ 当此之时 , 虽有道德 , 不得施设;有 谋之强 , 负阻而恃固 ; 连与交 质 , 重约结誓 , 以守其国 。 故孟子 、 孙卿 儒术之士 , 弃捐于世 , 而游说权谋之徒 , 见贵于俗 ” (刘向《校战国策书 录》) 。 战乱争霸 , “非威不立 , 非势不行 ” , 所以精游说之道 , 善机变之 谋 , 专摔闻之术的纵横人物应运而生 。 他们对当时的政治形势 , 各方 的政治 、军 事 、 经济 、地 理状况 , 风俗 、 民情乃至 于掌权者的志趣爱好 , 无不了如指掌 。 俗称 “ 智囊 ” 的纵横人物 , 自然比只会吟诗读经的儒 士更能适应风云变幻的政治 、 外交 、 军事斗争之需要 , 因而 “所在 国 重 , 所去国轻 ” (同上) 。 突出反映在《三国志通俗演义》中的 , 便是诸 葛亮 “舌 战群儒 ”时 关于 “君 子之儒 ”与“小人 之儒 ”的一番 高论 :“寻 章 摘句 , 世之腐儒也 , 何能兴邦立事? ”伊尹 、子牙、张 良 、 陈平等 “ 皆有斡 旋天地之手 , 匡扶宇宙之机 , 未审平生治何经典? ”君 子之儒 “ 上 可仰 瞻于天文 , 下可俯察于地理 , 中可流泽于万民 ; 治天下如盘石之安 , 立 功名于青史之内 ” , 而 “ 小人之儒性务吟诗 , 空书翰墨 , 青春作赋 , 皓首 穷经 ; 下笔虽有千言 , 胸中实无一物 ” (砚25) 。 此处虽未直说苏秦 、 张 仪之名 , 但诸葛 亮 称苏 、 张 “ 皆有 匡扶社视 之机 , 补完天地之手 ” (玛23) , 可见已将纵横家代表人物苏秦 、张仪 归人 “君 子之 儒 ” 中 。 水 镜先生与刘备谈话时 , 明确指出刘备前期之失败 , 原因在于 “ 将军左 右 不得其人 ”, 关羽 、 张飞 、 赵云 , “虽 有万人之敌 , 而非权变之才 ”; 孙 乾 、糜竺、 简雍 , “ 乃白面书生 , 寻章摘句小儒 , 非经纶济世之士 , 岂成 霸业之人也 ”,“儒 生俗士 , 不识时务 ; 识时务者 , 在乎俊杰 ” (玛4 3) 。 水镜的俊杰标准与诸 葛亮的君子之儒完全 吻合 : “汉 高祖得张良 、萧 何 、韩 信之辈 ” , “ 能成王霸之根基 , 如此则为俊杰也 ” (玛科) 。 在作者 的心 目中 , 才能几乎十倍于程显的徐庶(玛51 )已与 “俊杰”擦 边 ; 对刘 备一方来说 , 真正的俊杰只有卧龙 、凤 雏二人而已 。 元末群雄 , 大多能尊贤礼士 , 朱元璋尤盛此举 。 但其亲待儒生的 过程中 ,“ 重智能轻学问 ” 的倾向相当明显 : 嘱部下将领 “ 宜亲近儒 者 ” , 只是 “取古人之书 , 听其议论 , 以资智识 ” , 用以弥补 “汝等 非不善 战 , 然临事决机 , 智或不足 ” 的缺点(明余继登《典故纪闻》卷一) 。 朱 , 38 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