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中写把关者与曹操对话 , 也多此 一举 , 而毛宗岗直写把关者 “ 擒 见县令 ” , 然后再写二人对话 , 衔接紧密 , 节奏加快 。 原作先已写了 “ 拖见县令 ” , 而后县令却又说 :“ 捉来便知 ”, 似有矛盾之处 。 原作 用 “ 赖 ” 字来形容曹操 , 似也不妥 , 而 “我是客人” 的回答也不很 清楚 , 不如毛本 “ 我是客商 ” 来得直接明 了 。 尤其值得称道的是 , 毛 本把原作中的 “县 令喝日 ” 改为 “ 县令熟视曹操 , 沉吟半晌 , 乃 日 ”, 更是神来之笔 , 充分表明了县令陈宫做事的 干练填密 , 也为后 来二人一同逃走打下了伏笔 。 第四 , 使小说语言更有文采 。 同是 “ 煮酒论英雄 ”, 嘉靖本与毛本就有明显的不同 , 前者粗糙 笨拙 , 而后者则简练精美 ; 前者说之太露 , 一览无余 , 失之繁芜累 赘 , 而后者则叙述颇有弦外之音 , 令人读后思索而体会其中的奥妙 , 很有文采 。 这是经过毛宗岗修改的片断 : 玄德闻言 , 吃了一惊 , 手中所执匙著 , 不觉落于地下 。 时 正值大雨将至 , 雷声大作 。 玄德乃从容俯首拾著曰 :“一 震之威 , 乃至 于此 ” 。 操笑 曰 :“丈 夫亦畏雷乎? ” 玄德曰 :“ 圣人迅雷风 烈 必 变 , 安得不畏 ? ’ ’将闻言失著缘故 , 轻轻掩饰过了 这一片断可谓精巧无比 , 把刘备由紧张而放松的心理变化和随机应 变的机智灵活写得维妙维肖 。 可是在嘉靖本中却是另一种情形 。 首 先写 “ 言未毕 , 玄德以手中匙著尽落于地 ” , 比起毛本 “ 玄德闻之 , 吃 了一惊 , 手中所执匙著 , 不觉落于地下 ” 要 逊色 得多 , 这 “ 一 惊 ”、 “不觉” 用得恰到好处 。 接下嘉靖本便是 “霹雳雷 声 , 大雨骤 至 ”, 而毛本则是 “ 时值大雨将至 , 雷声大作 ” , 显而易见 , 嘉靖本 写得突兀其来 , 让人难以捉摸 , 而毛本加上 “ 时正值 ” 便给人以可 信之感 , 把 “ 霹雳雷声 ” 换成 “雷 声大作 ” , 便起到突出雷声的作用 。 接下来 , 嘉靖本又写曹操所问 “ 为何失著 ” , 显得拖沓松散 , 破坏了 紧张的气氛 , 不如毛本直接以 “ 玄德乃从容俯首拾著日 :‘一震之威 , 乃至于此 ’” 来得直接 , 来得巧妙 , 来得传神 , 这一 “ 俯首拾著 ” 的 动作 , 这一句 自言 自语 , 正是表明了刘备机智应变的过人之处 。 嘉 一6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