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人 ” 在把它作为底本时 , 还要有所增删 , 但它既具有这样的性质 , 侧在 写 作 (包 括加 注)时不得不 同时考 虑到 “说话” 的需要 。 其实 , 书 中有不 少注都是为 “锐 话 人 ” 准备 的 。 例如 , 卷六 《关云长五关斩将》中 “关 公杀了韩福” 句下有一条 注 :“ 这韩福不是冀 州韩馥 。 ”(26 5页) “福” 与 “馥” 二 字完全不 同 , 韩福当然不是韩馥 , 此注岂非 纯粹的废话?但这是我们 作为读者的感 想 , 若是 听 “说 话” 的听众 , 则因二字 同音 , 听到 此处难免产生这样的疑 间、被关公 所杀的 这个人 , 是否即以前 出现过的冀州韩馥 ? , ’i兑 话 人 ” 就此作一交代也就很有 必要 了 。 董承注的上 述处理 , 当也是 考虑到 “说 话 ” 的特点 。 《演义》若供 “ 说话 ” 之用 , 必然要分很多 次说 , 大抵每 次即讲说书中的一回 。 但听众当 然不能每次都听 。 因此 , 听《董承密受衣带诏》的 听众中 , 一定有许多没有听过 《杨奉董 承 双救驾》 。 董承的身分若仅在 那里交代 , 他们就会搞不清董承与献帝的关 系 , 而按照对 于 “ 国舅 ” 的一般理解 , 恻也看作献帝的妻舅 。 因而 , 当这 回书把董承称为 “国之元老” (2 0 3页)时 , 他 们就会大惑不解 , 甚至以为 “ 说话人 ” 说错了 。 这样 , 此一回中就非有 上述的 注不 可 。 但若两回书都注 , 又太繁琐了 。 好在前回书中没有 “国之 元老 ” 之类 的 话 , 所以就把注 挪到了这一回 。 证据之四 : 卷七《曹操决水淹冀州》中写道 : “楷 出马, 操日 :‘许仲康安在 ? , 只 见阵中一骑 马 , 从侧首便出 , 尹楷措手不 及、一刀斩于马下 。 佘众奔波 。 ” 其下有小 注 : “原来许褚未闻操唤, 先已出阵 。 ” (320页)王长友同志说 : 原文 “ 并无 ‘未闻 操唤 , 先已出阵 , 的 意思 , 战 将在开战前 也不宜擅自出阵 。 况且 许褚斩 一无名 的尹楷 , 本用 不着突然袭击 。 ” 所以 , 他认为此注 也不是作者所加 。 按 , 即使此注不 出于作者 , 但注者何至连这样浅 近的原文都看不懂 , 或硬要去纂改原 意呢 ?其实, 正文与注文并无矛盾 。 注文的 “出阵” , 乃是进行式 , 即在向阵外冲出去 , 而不是已到达阵外 〔动 词的这种用法 , 书中不止一处 ; 如32 4页的 “拔 剑斩之”, 若按照一 般理解 , 显然为完成式 , 但在该处实为进行式) 。 正 因如此 , 许褚虽在曹操言毕后才最终 完成 “ 出阵”的行动 , 但远比通常的情况迅速 , 以至使尹楷 t ’措手不及, 而被杀 。 同时 , “战将在开 战前 ”“擅 自出阵 ” 的情况在《演义》中并不少见 。 如4 4 页 : 孙坚与胡珍 尚未 开 战 , “坚见胡软出马, 却欲自出 , 程普飞马挺矛 , 直取胡抄 。 ” 此即开战前擅自出阵的 一例 。 至于许褚之所以如此 , 可能是性急 , 也可能是为了争功 , 安见其 为搞 “ 突然袭击 ?” 证据之五 : 卷九 《长阪坡赵云救 主》说 : “赵云三回五 次请夫人上马 , 夫 人 不肯上 马 。 四边喊声又起 。 云大喝日 : ‘如此不 听吾言 , 后军 来也! 夕 糜氏听得 , 弃阿 斗于地 上 , 投枯井而死 。 ” 后有注云 : “后来子 龙不得 入武 臣庙 , 与子青把门 , 盖因!「卜喝主母 , 以致 丧命 , 亦是 不忠 也 。 ” 王 长友 同志说 : “小说作 者对赵云是极推祟的 ” 。 “ 《演义》 页41 3 还引史官咏刘备摔阿斗诗说 :‘无由抚慰 忠臣意 , 故把亲男掷马前? , 试 想 , 作者怎 么会在这事 上指责赵云 ‘不忠 呢, ? ” 文说 : ‘作者 如果认为糜夫人之死要 由赵云负责 , 为 什么还要 写出这样一个情节 , 给自己心爱 的人物抹上 一个污点? , , 按 , 此注所言 , 乃当时俗说 , 注者不 过加以引用 。 此说在明代仍流传 , 不过形态略有 不同 。 《英烈传》七十八回《皇帝庙祭祀先皇》中有这样的记叙 : (明) 太祖出庙 , 信步行至历代功臣庙内 , 猛 然回头 , 看见殿外有一泥人 , 便问 :“此 是何人? 分 伯温奏道 : “这是三 国时赵子龙 。 因逼国母死于非命 , 艳 了阿斗逃生 ” 。 太祖听罢说道 : “那 时正在乱军之 中 , 事出 无奈 , 还该进殿才 ·· 17 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