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 , 若不 出来就食 , 早晚皆饿死矣 。” 众皆拜伏 于地 。 操教于后军讨粮食 , 老弱百姓约 有 数 万 。 (《曹操决水脾冀州》) (曹操入荆州后)安民了当 , 秋毫无犯 。 (《刘 玄德败走夏口》 ) 曹操平生无真 , 至 死犹 假 , 则 分香卖履是 也 ; 临死无真 , 死后犹假 , 则疑 家七十 二 也 。 以生曹操欺人不奇 , 以死曹操欺人则奇矣;以 一假曹操欺人不奇 , 以无数假曹操欺人则更奇 矢 。 以上几段文字 , 虽然粗疏简约 , 但却从 不同角度揭示了曹操的民本思想 , 毛本中竟 无一幸存 。 可以设想一下 , 这类描述假如是 为刘备所有 , 岂不又可作为 “仁君” 的铁证而 被评点家大书特书吗? 在删削的 同时 , 也有所增写 。 为强调曹 操的狠毒 , 增写 了收杀杨彪 、 赵彦的情节 : 操日 :“ 吾所虑者 , 太尉杨彪系袁术亲 戚 , 尚与二袁为内应 , 为害不浅 , 当即除之 。” 乃密使人诬告彪交通袁术 , 遂收彪下狱 , 命满 宠按治之 。 〔毛批 。前彪实劝帝召 操 , 今操即害 彪 , 老贼大是忘本 。 〕时北海太守孔融在许都 , 固谏曹日 :“ 杨公四世清德 , 岂可因袁 氏而罪之 乎? ” 操日 :“此 朝廷意也。” 融日 :“使成王杀 召公 , 周公可得言不知耶? , 操不得已 , 乃免彪 官 , 放归田里 。 〔毛批 : 彪则幸免 , 而操之 忌 融 , 自此始也 。〕 议郎赵 彦愤 操专横 , 上琉劫操 不奉帝旨 , 搜收大臣之罪 。 澡大怒 , 即收赵彦 杀之 。 于是百官无不惊惧 。 (二十回) ~ 孰 为突出曹操的奸狡 , 增添了 “秉 烛达旦 ” 的情 节 : (关羽与二嫂一行)于路安歇馆择 。 操欲乱 其君臣之礼 , 使关公与二嫂共处一室 。 关公乃 秉烛于户外 , 自夜达旦 , 毫无倦色 。 (二十五 回)〔毛评 : 操欲乱其上下 内外之礼 , 设心亦甚 恶央 。 忌玄德 , 仇 玄德 , 故欲以此辱玄德 , 爱 关公 , 敬关公 , 而又欲以此试关公 。 好雄之 奸 , 真是如鬼如蛾 。〕 为渲染曹操的濡诈 , 增添 了 “分 香卖履 ”、 “ 设七十二疑家 ” 等描述 , 并特作如下评语 : 诸如此类的增写 , 就全 书说来 , 自然 属 于 “ 不起眼的琐屑之 事 ”,“鸡 零 狗碎 罢了 ”。 然 而 , 请不要 忘记 中国有这样两句成语 :“ 集腋 成裘 ”,“水 滴石穿 ” 。 小东西集结到一 块 , 或不间断地 重复 涌现 , 对一个事物的面 貌 , 有 时会发生 重要影 响 。 从这个 意义上 说 , 那 怕是一字之差 , 也能产生不同的效果 。 不 然 的话 , 怎么会出现 “一字 师 ”之说, 又 怎么会 出现 “推 敲 ”的典 故呢?毛宗 岗是 很懂得这个 道理的 , 他的修订工作 , 往往就在 一个字 眼 上面 化费脑筋 。 比如 , 把 “ 为首 闪出一个好 英雄 ”改为“ 为首闪出一将 ”; 把曹操 “ 犹豫迁 都之 事 ” 改为 “ 日与众谋士 密议迁都之事 ”; 把 “ 魏王上书三辞 ” 改为 “ 曹操假 意上书三 辞 ”; 把 “ 操差人 入城 : 不 许劫掠良民 ” 改为 “ 出榜安民 ”; 以至在 整理回 目中一一 把 “ 孟 德 ”改 为 “阿瞒”, 把曹操改为 “ 国贼 ” , 把 “曹 玉秉政 ” 改 为 “ 奸雄数终 ”; 等等 , 显然都不 是无 意为之 。 修 订者的苦心是一 目了然的 。 在这方面 , 甚至到了 “过 犹不及” 的地步 。 就 是说 , 他在一字一词上化的脑 筋太多 , 化过 了头 , 倒弄得局外人莫名其妙 了 。 比如 , 曹 操临终前召见 大臣时 , 曾说过 “今 以大事嘱 汝四人 ” 的话 , 毛氏经 过一番酌斟后 , 改为 “特 以家事相托 ”。“ 大事 ” 为什么偏偏 改 为 “家 事 ”呢? 乍看去 , 实在不得 要领 。 幸亏修 订者也考虑 到这一点了 , 他唯恐读者不能领 会 “ 家事 ”二字的深 意, 特于此 处加一批 语 : “但言家事而不 言国事 , 是老 贼奸猾处 。” 这 还不够 , 为了这区 区两个字的改 动 , 他还在 本回总评中写了如下一段文字 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