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无 知人之明到如此地步吧! 陈寿对诸葛亮的评价是否是 违 心之言 呢?大凡史家违 心作 “议颂” , 一是慑于威势 , 二 是有所企求 , 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。 诸葛亮早已作古 , 蜀汉王朝已倾覆 , 威势是不存在的 。 其 次 , 也看不出陈寿谈颂诸葛亮 , 对他本人有什么好处 。 陈寿乃亡国之余 , 而亡国之余言行必 须慎之又慎 。 观李密《陈情表》 , 煞费苦心 , 哀婉陈辞 , 表白心 迹 , 深恐 引起晋武帝的 猜 忌 。 陈寿就敢于无所顾忌 , 对 “宣皇 帝 ” 的死对头大加谈颂么?请注意陈寿上言中的这段文 字 :“伏惟陛下迈踪 古圣 , 荡然 无 忌 , 故虽敌国诽谤之言 , 咸肆其辞而无所革讳 , 所以明大 通之道 也 。 谨录 写上 诣著作 。 臣寿诚惶诚恐 , 顿首顿首 , 死罪死 罪 。 ” 陈寿颂扬晋武帝 “荡 然无 忌 ” , 与李密的哀婉陈辞 , 手法各异 , 其防范猜忌的良苦用心并无二致 。 或日 , 正因陈 寿与诸葛亮有私怨 , 恐实书其德薄才平会遭到讥议 , 故谈烦之以表白自己未以修史酬恩报 怨 。 这实属揣测 之词 。 权衡利弊 , 恐怕还是不必诀颂的好 , 为顾及虚名而冒掉脑袋的危险 , 实在是不可取 。 因此 , 陈寿上言中对诸葛亮的称 颂不象是违心之 言 , 在当时人们心 目中 , 诸葛 亮 当得起这样的称烦 , 陈寿才敢把 这些写入给晋武 帝的上言中 。 陈寿论诸葛亮并未溢 美 , 还有旁证可寻 。 他在 《三国 志》中 , 为诸葛亮亲信重臣名将如 董 和父子 、 将碗 、 费袜 、 邓 芝等立传 , 亦多褒美之辞 。 若陈寿对这些人的褒美亦属谈烦 , 那 么他身为晋臣 , 心存汉室就太露骨 , 是难逃得书焚身诛之 祸 。 若陈寿对他们的褒美并无过誉 之处 , 又何以解释德薄才平的诸葛亮能如此举 贤任能 , 选拔培养出这么一批德才兼美之士 呢?而这些公忠体国之士 , 又何以长期安居于嫉贤妒才的诸葛尽相之下 , 恋栈不去呢? 大凡违心所写的恭维 文章 , 不论其文 笔如何高妙 , 读起来 总感到缺少一个 “情” 字 。 然 而细读 《诸葛亮传》 , 深感陈寿对诸葛亮爱敬之情发自中心而溢于言表 。 《三国志》记述的 所有人物中 , 陈寿对诸葛亮的评论篇幅最 长 , 褒美 之辞最多 , 评价最高 。 陈寿并引孟子的话 来称颂诸葛亮 :“以逸道使 民 , 虽劳不怨 ; 以生道杀人 , 虽死不忿 ; 信矣! ” @这是陈寿对 诸葛亮敬 佩之至情感的充分体现 。 魏晋时褒美诸葛亮者非止陈寿 。 说他 “功盖兰分国” 似可商榷 , 而 “名扬 三分国” 则 大体近是 。 司 马鳃同诸葛亮苦斗多年而心服其为 “天 下奇才 ‘ ” ; 晋武帝司马 炎 闻给事中樊 建盛赞诸葛亮治理之才后 , l l r s然太息日 :“使我得此人以 自辅 , 岂有今日之劳乎! ” 司马 炎对诸葛亮的印象 , 当是从多方面了解到大量事实后才形成 的 , 绝非樊建只言片语之功 。 为 了表示对诸葛亮的褒扬 , 司马 炎下诏表彰诸葛亮尽心国事 、 诸葛瞻 临难死义 , 下令任用诸葛 亮之 孙诸葛泵 , 并 命陈寿撰诸葛亮 《故事》 。 象这样对一个政治上势不两立的敌人褒扬备 至 , 并为其著书立说以垂千古的举动 , 历史 _ } : 还不多见 。 当然晋武帝是要群臣以诸葛亮尽忠 蜀汉为榜样 , 为自己效忠 。 但假姐放着木朝的贤臣不树 , 费尽心机 去敌国选一个德薄才平的 假 典型 , 此非贻笑天下的绝 顶荒谬的举动?晋 武帝和左右智囊恐 怕不至于失察 到如此地步! 孙吴大鸿护张 俨作 《默记》 , 其 《述佐篇》比较了诸葛亮和 司马潞的优劣 。 张俨认为 , 诸葛亮据蜀 , 地不过一州 , 民不过百万 , 而能 “贡赞 (分庭抗礼)大吴 , 抗对北敌; 至使耕 战有伍 , 刑法整齐 ; 提步卒数万 , 长驱 祁 山 , 慨然有饮马河洛之 志 ” , 论其才干 , 不仅在司 马鳃之 上 , 而且 优于春秋时 郑国的贤辅子产 。 又云诸葛亮 “忠 谋 窖氰 义形于主 ” , 不在齐 国 贤相管仲 、 晏婴 之下 。 张俨的评价 , 比较客观地反映了吴人对诸葛 亮的看法 。 诸葛 亮之侄 诸葛洛受孙权遗命辅政 , 与弟诸葛融 书日 : “窃 自睽度, 才非博陆而受姬公负图之托 , 惧 釜 承相辅汉之效 , 恐损先帝委付 之明 ” 函 。 以诸葛亮与汉 贤辅 霍 光并列 , 当为孙昊一般的舆 一47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