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 部 最伟大 的历 史 演义 小说 。 显 然 , 罗 贯 中对历 史真 实 的追 求是 有一 定 限度 的 。 倘 若一 定 要 用现 代历 史小说 伪 标 准 , 用 “再 现 历史 ” 来 衡量它 , 它根 本不 符合 历史 小 说的 概念 , 根本不 是 历史 小说 。 其实 , 中国 宋元 以 来 的 “讲史 ” 没 有一 部符合 现 代历史小 说 的标 准 和 要求 。 何止是 中 国 , 古代 的西 方历 史 文学 (如 司 格特的历 史 小 说) 也 同样 , 罕 有 严 格按 照 “再 现 ” 历史 和 “历史 真 实 与艺术 真实相 统一 ” 的标 准 去写 的 。 中国历 史演 义 的优 良传 统是借 历史 的躯 壳 , 表现 作者 的理 想和愿 望 , 如 《 水浒 传》 、 《 杨家府 演义 》 、 《 说岳》 , 直 到 吴 研人 的 《 痛 史》 , 都 是这 样 。 古 代历 史 剧如 《 单 刀 会》 、 《 赵氏 孤儿 》 等亦 莫不 如是 。 我们不 能 否认 曾 有人 试 图真 实地 表现 历 史 事实 , 但如 果不 是 将小 说 ( 或戏 剧 ) 历 史 化 , 也 就难 以 摆脱 “ 传 奇 ” 意 味 。 ( 三 ) 对一 些研 究观 点 的商榷 意 见 在 弄清 了 《 三 国演 义》 的 性质 之后 , 问题就 很 明 白了 : 我 们不 能 用现代 历 史小 说 的标 准 一 “ 再 现 ” 历史 、 “ 历史 真实 与 艺术 真 实相 结合 ” 来研 究 、 评价 《 三 国演义 》 。 然而 , 使 我们不能不 感 到遗 憾的是 , 相反 的做 法 目前还 相 当盛 行 。 它不 能 解决 任何 问 题 , 却 引出无 休 止 的纠缠 。 一种 倾向 是 用 “再现 ” 的标 准来套 《 三 国演 义 》 , 发现 它不能 相合 , 于是 就贬 低它 的 艺 术 成 就 。 替 曹操 、 魏 延 翻案 者 、 为东 吴人 物 鸣不 平者 均属 此类 。 很 明显 , 《 三 国演义 》 中的 人 物 、 事件 多不 合 于史实的 “ 本 来面 目 ” , 那 么 结论 只能 是 : 罗贯 中描 写历史 、 塑 造 人 物 “亦 多有失 ” 《 鲁迅 语 ) , 艺术 上颇多 败 笔 。 但 这 并不 符合 实际 。 试 想 , 以 此标 准衡量 , 《 三 国演 义 》 中的人 物 、 事 件有 几个是 与史 实完全 符 合的 ? 基本一 致的 又有多少? 就人 物而论 , 周 瑜 、 孙 策 、 吕蒙 、 诸葛亮等 与历史人 物相 去甚 远 , 自不 必说 , 耳使是 刘 备 、 关 羽 、 张 飞 等 , 实 际上 也 与历 史人 物有不 小 出入 。 有一 个美 国人 作 博士论 文 , 花 了不 少 时间将 《 三 国演 义 》 中四 个主 要 人 物 (曹 操 、 刘备 、 诸 葛亮 、 周 瑜) 与 《 三 国志 》 、 《 资治通 鉴》 结合进行 了细 致的对 照 比勘 , 结论是 , 他 们 都与史 实不 符 , 而且 相去甚 远 , 从历 史人 物 到文 学人 物都 产生 了 艺术变 形 。 如 果将 他 们都 否定 了的话 , 《 三 匡演义》 岂不 成 了失败 之 作? 几百年来 它如 此 广 泛地 受 到 民众 喜爱 该 怎么解 释 呢? 有 人 说 : “罗 贯 中的 时代 , 还 不可能 产生伟大长 篇历 史 小说 ” , 仅 因为 它不 合 “再 现 ” 历史 的标 准就 要将 《 三 国演义 》 排 除在 “ 伟大长篇 历史 小 说 ” 之 外 , 这种 说法 恐 怕 很少有人 赞 同 。 试 问 , 古今 中外 的世 界文 坛 上 , 艺术成 就超 过 《 三 国演义 》 的 “历 史 小 说 ” 有 几 部? 正 象有 些 论者 在论 述 《 三 国演义 》 人 物 形 象 时所 说 , 罗 贯 中 “所 塑造 的诸葛 亮虽 然不是 三 国历史 时期 的典 型 人 物 , 却 是 封建社 会 中 , 足 智多 谋的典型人 物 ” 。 曹 操形象 虽与三 国历 史人 物 曹操不 同 , 但 它 “ 正是 历 代人 民政 治上反暴 政 、 道 德上 反伪 善 的美 学理 想的生 动体现 ” 。 “ 它 使后 世千 百万读 者洞 察人 间的奸伪 , 看透 丰功伟 绩后 面的权术 和暴 虐 。 ” 《 三 国演义 》 虽然不 是三 国时期历史 的 “再 现 ” , 却 是封 建社 会 “ 我 们 民族 的雄伟 的历史悲 剧 。 ” 这 才 是其真 正价 值所 在 。 另一 种倾向是 , 有 人 竭力维 护 《 三 国演义 》 作为 “历史 小说 ” 的地位 , 说 它一 方面 “不 是历 史 的奴隶 , 而是 地道 的文 学作 品 ” , 另一 方 面又 “不离历 史真实的大 格 ” 。 好 象它 巳经 一 万 一 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