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 期 元 杂剧 艺术 对 《 三 国演 义》 的影响 适于演某一类型 的人物 , 剧 中人 多有类型 化的倾 向 。 目不 说元杂剧 三国戏 中刘备 的仁 、 关羽 的 义 、 张 飞 的莽 、 孔明的智 、 曹操的奸 已一如 《 演义》 般类型 化 , 其他元杂剧 中人 物 , 如包公的清正廉 明 、 料事如 神 、 红娘的聪明伶俐 、 热心助 人 , 都 以 比较纯净而鲜 明 的形 态呈现 , 成为 不朽的类型化艺术典型 , 如包公成为公正 、 智慧的清官化身 , 红娘为 成人之 美 、 牵线搭桥者的代称等 。 此外 , 元杂剧人 物的语 言 、 动作 多程式 化 , 以 利 于 各行当 的演员表现各种类型的人物 , 如贪官上场多说套语 : “官 人清似水 , 外郎 白如面 ; 水面打一和 , 糊涂成一片 。 ” 〔 3, 商 人上 场诗 多为: “买卖 归来汗未 消 , 上床犹 自想来朝; 为 甚当家 头 先 白 , 日夜 思 量 计万 条 。 ” ‘ 叼 道 人 则多 怪 异 举 动 : “ 大笑 三 声 , 大 哭 三 声 。 ” ‘ 5, 武将上场诗多为 : “少年锦带挂吴钩 , 铁马西风塞草秋 。 全仗 匣中三尺 剑 , 会看 唾手取封侯 。 ” ‘ 。 《 三国演义》 塑造人物的手法与此十分相似 , 而类型化的倾 向比元杂剧 更为突出 。 它 突出人物形象的某一主要特征 , 而排除原始材料 中不利于显现 这个特征 的 其他因素 , 如 小说为 了突 出刘 备 “仁厚贤德 ” 这 个特征 , 就 去除 了 《 三 国志》 中关于刘 备 “喜狗马 、 音 乐 、 美衣服 ” 的豪奢心性的描写 ; 为了突出 曹操奸雄 的性格特征 , 去 除 了 泵 三国志》 中关于 曹操生 活节俭的描写 , 将其临终遗令 : “ 葬毕 , 皆除服 。 ” “ 敛 以 时 服 , 无藏金玉珍宝 。 ” 改为遗令 妻妾 “ 多居铜雀台中 , 每 日设祭 , 必令 女伎 奏乐上食 。 ” 小说的人物的语言动作 也多程式化 , 写武将对阵 , 往往先互相对 骂 , 然后大怒而 战 ; 写 道士一如 元杂剧 “大笑三声 , 大哭三声 ” , 写妇女则统统 为政治斗争而牺牲个人 , 貂蝉 以 美人 计除董卓 , 糜夫人投井死以换取阿斗之生 , 都是如 此 。 这 种类型化 的手 法使小说 的 主要人物性格非常鲜明 , 达到家喻户 晓的地步 , 但也带来了 人物性 格缺少层 次 、 缺少变 化 缺乏个性的毛病 , 从而使 某些人物性格显得单薄或虚假 。 如 第五十 四 回 写孙权 妹妹 孙夫人在孙刘联姻的政治斗争中 , 完全是服从政治需要嫁给刘 备 , 东吴 方面 企图 以刘 备 作人质换取荆州 , 不惜刀兵相 见 , 在这种既 关乎东吴和 兄长利益 又关乎孙夫 人 自己 终身 大事的矛盾中 , 看不到她应有的感情波澜和心理冲突 , 在这一点上 , 小说还 不如元 杂剧 《 隔江斗 智 》 的孙安小姐 , 她在周瑜 、 孙权定计要她 “ 等刘 备拜 罢堂 , 着小姐 暗里 刺杀 刘备 ” 时 , 已从 自 身利益出发大为不满 : “我本待诵唯鸿淑 女诗 , 怎着我仗 龙泉行剑 客 事 , 你只怕耽误 了周 元帅在三江口 , 哎 , 怎不想断送 我孙夫人一世儿 。 ” 及 见了刘 备 , 一 见钟情 : “我看玄德生得 目能顾月 : , 两手过膝 . 真有帝王仪表 , 以 为丈夫 , 也不辱没 了我 孙安小姐 。 ” 在这种感情支配 下 , 她 保护刘 备冲出周瑜的重兵包围 , 从而使这场斗争以刘 备一方的胜利告终 。 元杂剧 中的孙夫 人的感情合情合理 , 富有 个性色彩 , 比小说 中的孙 夫 人 更为真实 可信 。 由此 可 见 , 元 杂剧 的 人物 以类型化为主 , 但 又在类 型化 中见 个性 化; 而 《 三国演义》 的 人物形象的类型 化倾向更为鲜 明突出 , 个性化则较为淡薄 。 其 四 , 《三国演义》 继承 了元杂剧 的某些艺术技巧 , 往往能发扬光大 , 有不少生 花妙 笔 。 许多论者盛赞小说 “三顾茅庐 ” 中用烘托法写孔明出场 的高超 , 实际 上 , 这种手 法 在元 杂剧中早 已有之 , 但小说将其运 用得更为炉 火纯青 。 元剧 《 单 刀 会》 写 关羽 出场是 在第三折 , 第一 、 二折都是铺垫和烘托 , 写 乔公和 司马徽极 言关羽 的英武过 人 , 劝鲁肃 放弃索还荆州的幻想 。 元杂剧 《 莽张 飞大闹石榴园》 的主 角张飞 也是 第二折 才出场 , 第 一折则 由简雍大赞张飞 “气昂昂 健勇神威 ” 一番 , 也 是烘托陪衬之法 。 《 三国演义》 将这 种艺术技巧大为发展 , 不但有如元杂剧般 的正面陪衬 徐庶赞誉孔明 “ 以某 比之 , 譬犹 : 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