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 口 。 对 词 语的注 释 , 也有 与正 文相 矛盾 的 。 页 2 0 1 写 到献 帝 宣董 承进 宫密 授衣 带 沼 后 注道 : “董承 , 乃 灵帝母 董 太后 之侄 也 , 此献帝 之老 丈 也 。 盖 上古无 ` 老 丈 , 之 称 , 只 称 为 ` 阿 舅 ’ 。 ” 这 条注 文有 两点 值得 注意 : 第 一 , 注 释词 语 , 一般 应 在该 词 第一 次 出现 时 。 可 是 , 董 承 早 在上一 卷 “杨 奉董 承双 救驾 ” 一节 已被 重 笔描 绘过 , 并被 称 为 “ 国 舅 ” 。 若 是 作者 本 人 作注 , 必 定注 在 那里 。 显 然是注 者 忽 略 了 这里 的话 , 把受 衣带 诏 当作 董承 第一 次 出现 。 第 二 , 灵 帝乃 献帝 之 父 , 灵帝母 之侄 , 正 是献 帝 舅辈 , 称 为 “ 国舅 ” , 正 其 宜 也 , 小 字注 实为 赘文 。 况且 董承 在小 说 中是 极受 推 崇 的汉 室 忠 巨 , 称为 “ 因 舅 ” , 正用 以显 示 皇家威 严 和董 承 的地 位 。 注文 却偏 要 说 是 “献 帝 之老 丈 ” , 用后 来对 普通 老 年男 子 的敬 称 来称 呼那 时的 皇 亲 国戚 , 这 与原 文 约思 想也 是不 合 拍 的 。 注 文 还有 与正 文情节 不 相 吻合 者 。 页 3 2 0 写 许褚 斩尹 楷 , 正 文 是 : “楷 出 马 , 操 曰 : ` 许仲 康安 在 ? ’ 只 见 阵 中一 骑 马 , 从侧 首便 出 , 尹 楷措 手 不 及 . 一 J了 斩 干 马 下 。 全 众 奔 溃 。 ” 这 里有 两 句注 文 : “原 来 许褚 未 闻操 唤 , 先 已出 阵 。 ” 原 文 把 许 济 吸 声 而出 的 过 程 写 得 清清 楚 楚 , 并无 “未 闻操 唤 , 先 已 出 阵 ” 的 意 思 , 战 将 在开 战前 也不 宜 擅 自出阵 。 况 日许 褚 是 曹营 中 { 、 勺 “ 虎 痴 ” , 斩 一无 名 的 尹楷 , 本 甲不 着突 然袭 击 。 原文 说 : “ 尹楷 措手不 及 ” 云 云 , 不 过是 用以 衬托 许 褚行 动 之迅 速 。 若 写 许 褚 先 已 出 阵 , 反 而会 使 “虎 痴 ” 的 虎气 为 之 减 色 。 可 见 , 这 条注 文 只不 过是注 杏 纽 ! 作聪 明 , 与原文 并不 相 吻 合 。 退 一 步 说 . 就 是 合乎原 文 意 砚 , 若 作者 自注 , 也径 可 写 入 正文 , 为何 要以 注 的形式 出现 呢 ? 二 、 不 少 注 文 破 坏 了 艺 术 效 果 任 何文 学 作品 的 作者 , 都 不可 能不 注 重 自己作 品 的 艺术 效果 。 给 自 己 的作 品 作注 , 也不 能 不考 虑 到这 一 点 。 可 是 , 小 字注 却每 每 与 此相反 。 以历 史 书件 为 题材 同 时 在艺术 上也 深受 史传文 学 影 响 的 《 三国 志通俗 演 义》 , 有不 少 地 方 用 了 “ 皮 里 阳 秋 ” 之 法 , 小 字注 则往 往 揭破 这些 地 方 的微言 大 义 。 例如 , 页 1 0 6 写 到刘 备 致 书 曹操为 陶谦 说情 , 曹 操先 是大 骂刘 备 , 既而 听 了郭 嘉谏劝 , “何 嗅 作喜 ” 。 这个情 节 分 明 是受 了 《 史 记》 写刘 邦 随机 应变 纳张 良谏而 不 罪韩 信 自封 “假 齐 王 ” 故事的 影 响 , 本 意 已 寓 于原 文之 中 。 可 是 , 注文 却 特为 说破 : “ 此是 曹 操好 雄 之略也 。 ” 它如割 发 代 首 故 事 之 后 , 注 曰 : “此 乃曹 操 用心术耳 。 ” 等 等 。 做人 要 直 , 作文 贵 曲 。 讲究 含蓄 , 是 中 国传统 文 学 的一 个 特 点 。 以 上关 于曹 操的原文 , ` 本是 要寓 褒 贬于 具体 描 写 之 中 , 其 含 义 , 也 不 难 体 会 。 作 者 既 要 用 “ 皮 里 阳 秋 ” 之 法 , 又何需 自己 揭 去这 层 “皮 ” ? 既要 说得 显豁 , 又 何 必 在 正 文 里吞吞 吐 司 ? “ 演 义 ” 里 多有作 者 自己 对人物 、 事件 作 出评论 的 。 为 什 么 这 些评论 就不 能直 接 写 入 正 义? 中 国 一 占代小 说 , 还 有 “ 藏 ” 的讲 究 。 许 多故事 、 人 物 , 常常 先掩 盖 其发 展趋 势 , 后 来突 然 变 化 , 出 人 _ 意 表 。 毛 氏 《 读三 国 志 法》 说 : “ 《 三 国》 一 书有 星 移斗 转 , 雨 覆风 翻 之妙 。 杜 少 凌 冷 曰 : ` 夭 上浮 云如 白衣 , 斯须 改变 成苍狗 。 ’ 此言 世 事之 不可 测 也 , 《 三 国》 之 文 亦 犹 是尔 。 · · , 论 其 变化无 方 , 则 读前文 更不 料 其 有后 文 。 子其可 知 , 见 《 三 国》 之文 之精 一 5 一 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