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 者 是绝不会 搞错 的 , 不 是印刷 错误 , 就 是作 注者搞 错 了 。 注文 前 两句不 通 , 大意 是说 , 那 时人们 称曹 操只能 称 “ 大将 军 ” , 不 能称 丛 相 。 这个 批评 是对 的 。 许 法在 曹操任 垂 相前 十三 年 就称 曹操 为 “垂 相 ” , 不 合历 史事实 。 试 想 , 如 果注文 确 为作者 听为 , 为何不 直截 了 当地 把 “ 垂 相 ” 改 为 “ 大将 军 ” , 而要 保 留这个 文 字错误再 加 一 条注 文 批评 自己 呢 ? 当是曹操 后 来作 了垂 相 , 小说 作者 出于疏 忽 , 用错 了 词 语 , 被这 位作注 人看出 , 因 而加注 指 正 。 同样 的 情 况还 出现在 页 3 9 3 。 小说写 到 王 粟说 刘琼 降 曹 , 夸赞 曹操 “驱孙 权 于 江外 , 逐 刘 备于 陇右 , 破 鸟丸 于 白登 ” 之 后注道 : “ 已 上 三 句 , 皆张 鹭虚 伪妄 作 , 非 王 粱 本文 , 此裴 松之所 贬 也 。 ” 小 说正 文这 一段 是照抄 《 三 国 志 · 魏 书 · 传 二十 一》 注 引 《 文 士 传》 , 注 文 所 说 “虚 伪妄 作 ” 的三 句 , 与当 时的 历 史事 实不符 , 与小 说 中的 描 写 也不相 符 , 注 文的批 评 是 对的 。 奇 怪 的 是 , “演 义 ” 对历 史材 料本 是 “ 留心 损益 ” ( 庸愚 子 语 ) 的 , 作 者 既 然认 为 《 文士 传》 这 几句 是 “ 虚 伪妄 作 ” , 为什 么还 要 在小 说 中照抄 , 而 后又 加 以 指责 ? 难道 小 说 作者 对 自己认 为虚 妄 的史料 , 一 字 也不敢 删改 么 ? 当是 小 说作者 照抄 了 《 文 士传》 , 而 作 注 者 看出 了破绽 , 特 为注 出 的 。 注文 对 书中 人物 的 评价 , 也每 每和 原作 不一 致 。 例如 页 2 6 0 写 到 曹操放 走 关羽 时 引了这 样 一 首 诗 : “三 国初争 势未 分 , 独 行谋 策最 机深 。 不 追关将 令 归主 , 便 有 中原霸 业心 。 ” 尽 管 书中对曹 操放 走关 羽 有赞 许之 辞 , 但 更多 的是揭 露他 的 心 机 (如施 恩 望 报 、 借 此激励 部下 忠 于 自己 等 ) , 对 曹 氏 “篡 汉 ” , 演义 更 是大 加挞 伐 。 就这里 引的 诗 看 , 重 点 也在于 揭 露 曹 操 的 “ 谋 策最 机 深 ” 、 “ 中原 霸业 心 。 ” 可 是 , 诗后 注 文 却说 : “此言 曹公 平 生好 处 , 为不 杀 玄德 , 不追 关公 也 。 因 此 , 可 见 的曹 操有宽 仁大 德 之心 , 可作 中原 之主 。 ” 这 就等于 承认 了 魏代 汉 是合 法 的 , 魏 是正 统 , 这 与原 作 在曹操 与 汉室 关 系 上强烈 的 贬 曹倾 向是不 协调 的 。 而残 暴嗜 杀的 曹操 , 也 绝对 当 不起 “宽 仁大 德 ” 的考 语 。 马美信 同志恰 ` 洽就把 这一 类注 文 当 作 罗贯 中不贬 曹 的有 力根 据 。 “ 长阪坡赵 云救 主 ” 一 段 , 本 意就 在 表现赵 云 的忠 勇 。 可 是 , 注文 却 针对糜 夫 人之 死 说 道 : “ 后来 子龙 不得 入 武 巨 庙 , 与子晋 把门 , 盖因 吓 喝主母 , 以 致 丧命 , 亦 是 不忠也 。 ” 小 说 作者 对 赵 云 是极推 崇 的 。 许 多人 因改 换主 于 而受 到贬斥 , 独 有赵 云 , 几番 易主 , 而 无 一 贬 辞 。 连 关羽 也被 写 出不 少缺 点 , 独有赵 云 , 自始 至 终 , 无 可 指责 。 《 演义 》 亘 4 3 ] 还 引史官 咏 刘备 摔阿 斗 诗 说 : “ 无 由抚慰 忠 臣 意 , 故把 亲男 掷 马 前 。 ” 试 想 , 责赵 云 “ 不忠 ” 呢 ? 还 有 , 《 三 国 志》 无 糜夫 人在 一 民阪 遇 难 的记 载 , 子传》 都 说到 赵云救 护 甘夫 人和刘 禅 的事 , 却 没有提 及 糜 夫 人之 死 。 作者 怎 么会 在这 事上指 《 赵 云 传》 、 《 二 主 纪 《 三 国 志平 话》 样 写 的 : “ 后 说赵 云 , 单 马 入曹 军 中 。 盘桓 数遭 , 猛 见甘 夫 人右手 抱 其 协 , 左 贝J l 是 ;主 升 抱 阿 斗 。 赵云下 马 , 甘妃 见 赵云 , 泪不 住行 下 , 言 : ` 家族 , 曹公 乱 军所 杀 也 , 。 夫 人 言 毕 , 南 至墙 下 , 辞 了 赵云 、 阿斗 , 于墙 下身 死 。 赵云 推 倒墙 , 盖 其尸 。 ” 这 里抱 阿斗 交给赵 云 而后 自杀的不 是糜夫 人 , 而 是甘 夫人 ; 而甘 夫 人绝不 是 赵云 吓死 的 。 下 文 所提 到 的 糜 氏之 死 , 那 显然 是 “ 曹公 乱军所 杀 也 ” 。 看来 , 库 夫人 长 阪 坡跳 井 自杀的 情 节 , 出现 很晚 , 很 可 能 是 《 演 义 》 作者 听创 。 即 使不 是作 者所 创 , 也可 根据 以 上材料 避开 。 作 者 如果 认为 糜夫 人 之死 要 由赵云 负责 , 为 什 么 还要 写 出这样 一个 情 方 , 给 自己 心 爱 的 人物 抹 上 一 个 污 点? 其 实 , 正 文写 出这样 一个 情节 , 本 意全 在 于表现 情势 的危 急 , 从而 突出 赵云 的大 忠大 勇 。 毛 氏 评 本 也这样 认 为 。 小 字注 在 这事 上 指责赵 云不 忠 , 只 能 说 明注文 是 另一个 . 思想迁腐 的 文人所 一 一 4 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