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部分 谈及评 者及 评批 的成就云 : 《 水 浒》 之奇 , 圣叹 尝批 之矣 , 而 《 三 国》 之评 , 独 未之 及 。 予 尝 欲探 索其 奇 以 正诸世 , 乃 酬应 日烦 , 又 多出 游 少 暇 , 年 来 欲践 其 志 , 会病 未果 。 适 予婿 沈 因伯 归 自金陵 , 出声 山 所 评 书 示 予 。 观 其 笔墨 之 快 , 心 思 之 灵 , 堪 与 圣叹《 水 浒 》 相 领顽 , 极 钵心 抉 髓 之 谈 , 而 更 无 靡 漫 沓 拖之 病 , 则 又似 过 之 , 因称 快 者 再 。 因 伯 索序 。 声 山 既 已 先我 而 评 矣 , 而 予 又 为之序 , 不 亦赞乎 。 虽 然 , 予 历 观 三 国之 局 , 见 天 之 始 之 终 之 , 所 以 造 其奇 者如 此 ; 读 《 三 国演 义 》 又 能贯 穿其 事实 , 错 综 其始 末 , 而 已 匠 心 独 运 , 无 之不 奇如 此 ; 今 声山 又 布 其锦心 , 出其 绣 口 , 条分 句析 , 揭 造物 之 秘藏 , 宣古 人 之 义 蕴 , , 开 卷 井 井 , 实 获我 心 , 且 使 读 是 书 者知 第 一 奇 书之 目 果 在 《 三 国》 也 。 因 以 证 予 说之 不 谬 , 则 又何 可 以 无 言 。 是 为序 。 康 熙 岁次 己 未卞 有 二 月 李渔 笠 翁氏题于 吴 山 之层 园 。 李 渔在 这篇写 于康 熙 已 未 ( 十八 年 , 1 6 7 9 ) 的序 里 , 明确记载 《 三 国演 义》 评批者是 毛声 山 。 此序后 来被 人删改为是 金圣 叹 序 , 原序 中 “声山 ” 一名也被 “ 毛子 ” 所代 替 , 致使 后 人 多 误 以为 “ 毛 子 ” 即毛宗 岗 , 而不是毛 声 山 。 又 , 雍 正十二年 ( 1 了 3 4 ) 郁 郁堂 、 郁 文堂 刊本 《 官板大 字全像批 评三 国志) 卷 首载黄 叔 瑛序 , 也称毛评本 为 “ 声山评本, 。 序 云 : “最后 乃见 声山 评本 , 观其领 絮 纲提 , 针 藏 线伏 , 波 澜 意度 , 万 窍玲珑 , 真是 通身手 眼 , 而此 书所 白有 之奇 , 与 前此所未 剖之 秘 , 一 旦 披 1刃尽致 , · 较豁 呈露 。 , 也将 毛 评本 的成 就归 于 毛声 山 名下 。 以 上从 毛纶 自述 , 毛本 《 三 国演义》 评 语与毛纶 评 《 琵 琶记》 内在 的 一致 , 较早 毛 本 《 三 国演 义》 序 言记 载 内容三 个方 面 , 论 证了毛纶为 毛评 《 三 国演义》 的 实际主 持人 . 这 与 毛 本 《 三 国演 义》 较早 刊本 刻有 “ 声 山 别集 ” 相 一 致 。 廖燕 于康熙三 十五年 ( 1 6 9 6 ) 游吴下 , 大约 同时写下 《 金圣 叹先 生 传》 , 文 中 说 : “先生 没 , 效先生所 评 书 , 如 长洲毛序始 ( 引者按 , 即毛宗岗) 、 徐而 庵 , 武进吴见 思 、 许 庶庵 为最著 , 至今学 者称焉 。 ” , 只提毛 宗岗不及 其父毛纶 , 这加深 了后人毛 宗岗是毛 本 《 三 国 演义》 唯一 评批者的 印象 。 其实 廖燕所 载并不精 确 。 毛纶评 批 《 琵 琶 记》 有 尤 侗 、 浮云客 子为之作序 鼓 吹 , 产生较大 影响 , 毛纶声誉 颇高 。 廖 燕在文 中只 字未 及毛 纶 , 可见 他所举 出的受 金圣 叹影 响而评 小说 、 戏 曲 “ 最著 ” 者 名单 , 并非 尽合实 际 , 不足成为 毛 评本 《 三 国演 义》 是 毛 宗 岗一个 人所评 这一结论 的依据 。 廖燕与吴 中文人交往不 广 也不 太 深 , 且在吴 中停 留时间不 长 , 对一 些具体情 况了解不 详切 , 这是 可以 理解 的 。 当然 , 毛纶是 在双 目失 明条件 下主 持批 评著述 , 协助他 评点 的毛 宗 岗必然 为 之 付出了 许 多心 力 , 这是 可想而知 的 ; 而且 , 毛纶 也明确说 过 , 毛 宗岗在评点中 “得 参附末论 , 共 赞 其成 ” 。 这 些都 说明毛 宗 岗并不是 一般 的执笔整 理者 , 而是 一位积极 参予创 造性 评 点工 作 的合 作者 。 从 毛纶评 《 琵琶 评》 卷首 《 总论》 附毛宗 岗撰写 的数条 “ 参论 ” 看 , 他 着重 于作 i 几 艺 术技巧 的分析 , 辨 析细 致真切 , 很有见 地 。 毛 本 《 三 国演义 》 毛 氏 父子的 评语揉 合 七: 一起 , 不分 彼 f 士 , 读者也难 以 辨 别 甲 乙 , 这本身就 表 明毛 宗 岗的文 学识 见相 当高超 , 足 以有 他 父亲毛 纶开称 。 尽管如此 , 毛本 《 三 国演义 》 在 毛纶毛宗 岗合评过 程中 , 以 毛纶 为 主的 事 实又不容 掩盖或 抹杀 。 鉴于 这一事实 , 毛纶在 我 国戏 曲 、 小说批 评史上 的作用和 地位 应该受 到充分重 视 , 而 将毛 评 《 三国 演义》 的小 说理论 完全归 属 毛宗 岗一人所有 的现 象应该 得到 纠正 。 ( 下 转第 6 3 页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