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 吾之子房也 ” L 的谋 臣荀 或 , 在奉迎 献帝 、 对二袁用 兵和举荐 “ 命世之 才 ” 等重 大决 策上 都有过突 出贡献 , 是 曹魏集团之 中坚 、 谋 士中之 佼佼者 。 然而 这位功勋 卓著 的老臣 , 仅 因为 反对 他进魏公 代汉便被 迫 “饮药 而卒 。 ”@ 又如 , 崔淡原 系曹之 心腹 , 曹 操疑他对 进魏 王有看 法 , 便 “ 以疑似之言 杀之 ” , @ 且罪及 毛阶 。 名 士孔融为 “ 当时豪俊 皆不 能及 ” , @ 仅 由于反对 曹 操禁酒 , 便 以 “大 逆不 道 ” 的 “罪 名 ” 而加 害 。 曹 操深爱 的奇才杨 修 . 也 因 “ 厚于 陈思王 而 杀之 ” 。 L 就连曹 操 曾信誓 旦旦表 示 , 即使 双 目失 明也要将女 儿清 河公 主妻之 的丁仪 , 最后 也成 了他 的刀 下鬼 。 名 医华佗 不愿作 他 的侍 医 而惨遭 杀戮 。 献 帝后伏 氏 , 曾指斥 操 滥 杀 无 辜 , 竟被当着献 帝面 “ 牵出 ” ⑧ 杀害 。 在曹 操身上 , 猜忌 、嫉 妒 、 残虐 等变态 心 理表现 得特别 突 出 。 如 清人赵 翼所 说 : “ 及其 削平 群雄 , 势 位 已定 , 则孔 融 、 许彼 、 娄圭等 皆以嫌 忌杀之 , 荀 或素 为操谋主 , 亦 以其 阻九锡 而 胁之死 , 甚至杨修 素为操 所赏拔者 , 以厚 于陈思王而 杀之 , 然后知其 雄猜之 性 久 而 自 露 , 而从 前之度外 用人 特出于矫伪 , 以济一 时之 用 , 所 谓 以权术相驭也 。 ” ⑤ “济一 时之用 ” , 以 “权术 相驭 ” , 这 就是 曹操用人 的实质 。 可见 , 在用 人 问题 上 , 曹操也 未能摆脱 中 国封建 统 治者 惯用 的实用主义 加权术 的用人规 律 。 至 于曹操 在战争 中动辄屠城 、 坑 降卒 的记 载 , 也是史不 绝 书 。 1 9 3 年 (初平 四 年 ) 征 陶 谦 , 连屠彭 城 、 傅 阳 、 取虑 、 唯 陵 、 夏丘五 城 , “凡杀 男女数十万人 , 鸡 犬无余 , 泅水为之 不 流 。 ” L 2 0 0 年 (建安 五年 ) , 官渡之 战坑 降卒 8 万 。 有才与 缺德 、 能臣与奸 雄在曹 操身上并存 。 “有才 ” , 使他 的 “ 缺德 ” 达到 惊人程度 , 因而 发 挥了极大 的作恶效 能 ; 而 缺德 , 则使他不受 封建道德 观念 的约束 , 才干 得 以为 所欲为 的发 展 。 于是 一个功 罪交织 , 既是 杰 出的政治 家 、 军 事家 , 也是 典型 的野 心 家 、 阴谋 家的曹操便 产 生于 中国封建 专制统 治这个 政治母体 。 其实 , 中 国封建 统 治所 产生 的这类袅 雄 、 独夫 , 又何止 曹孟德一 人? 大凡杰 出的封建政 治家都惯 于运用 恩威 并用 、 刑德并用 、 权 力与权术并 用 的统 治手法 , 只 不过 曹操表现 得 比较 典型 、 比 较突 出罢了 。 恩格 斯说过 : “ 主要人 物是一定 的阶级 和思想 的代表 , 他 们的动 机不是从 琐 碎 的个人 欲望 中 , 而是从他 们所处的历史 潮流 中得 出来 的 。 ” @ 曹操 的为 人及其所 作所为 , 正是从 “ 他们所处 的历史 潮流 中得 出来 的 。 ” 他 既没有 超越地 主阶 级的共性 , 也没有 超越历史 和 时代 。 对 他这样一个 封建政 治家 , 又有何 案可翻 呢? 曹操其人 既是无案可 翻 , 所 以 , 我 们认为 19 5 9年 的那 股翻案 潮 , 是一 场人为 的震荡 ; 是 一些史 学家 混淆了历史 的真实 与艺术 的真实 的界限 , 而打 的一场 借懂 官司 。 毛 泽东说过 : “ 一定 的文化 (当着 观念形 态 的文 化 )是一定 社会 的政 治和经 济的反 映 。 ” 母 但 史学和文学毕竟有所 区别 , 陈寿 、 裴松之 、 司马光等史 家 , 正是 通过曹 操一生史 事 的叙 述 , 反 映当时社会错 综复杂 的斗争 和变化 。 在他 们的笔下 , 不允许有 虚构 、 夸张 。 而文 学 家 、 戏 剧 家和 民 间艺 人 , 则是 在汉末 群雄并 起的历史 背景下 , 从各 自主题 的需 要出发 、 根据作者不 同的观察 角度 , 塑造有 关人物 的艺术形 象 。 在他们 的笔 下 , 多有 虚构 、 夸张 。 前者 是历史 的 真 实 , 后者是 艺 术的真实 。 1 9 5 9 年为 曹操翻 案的起 因 , 如郭沫若所 说 : “ 自 《三国演义 》 风 行 以后 把 曹操 当成 坏 人 , 当成一个 粉面奸 臣 。 ”剪伯赞 的看 法是 : “ (曹操 ) 长期被 当作奸 臣 , 这是不公平 的 。 我们 应 该替曹操摘 去奸 臣的帽子 ” ; “ 《三 国演义 》 简直是 曹操 的谤 书 ” 。 @ 可 见 , 他们没 有 区分 历 史 的真实 和艺术 的真实的 界限 。 我们 认为 , 对象曹操这样 “功 济诸 华 ” L 的政治 家 , 史家有责任依 据历 史 的真实为 其树 《贵州社 会科学》 一九九二 年第五 期 (总 第一 一 三期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