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靖本所写的这段上通千载 , 兼及天下的话 , 绝看不出是封建时 代一个足不 出户的妇道所言 , 这是和一个弱女子性格完全相悖的 。 在 毛评本的同段语言中 , 毛氏父子有意删去了 “ 有尧 舜之风 , 怀禹汤之 德 , ” 一句 , 当然这个改变也是很不彻底 , 但由此可见此处的不当已引 起了修改者的注意 , 这已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。 四 、 评价及结语 嘉靖本作为我国古典小说开山之作的原始样本 , 其中也不乏成 功的虚构与想象 。 但综观全书 , 作品受历史资料及当时所流传的说话 艺术的影响仍是很重的 。 这样我们仍难免看到作品 圆圈而下的历史 材料 , 难免看到一群群未着轮廓的英雄的打斗而出 、 打斗而入 。 嘉靖 本 与毛评本相比的确显得人物语言 、 行为更多样复杂 , 但这复杂多样 的语言 、 行动有许多游离于人物的性格之外 , 而非人物内宇宙互相胶 结成分的合理外化 , 因而也未能构成人物性格的多侧面及发展 。 这 样 , 鲁迅所批评的类型化模式也是存在于嘉靖本之中的 。 毛 评本产生于清康熙年间 , 距《三国演义 》的初创已有一百多 年 。 这段不长的历史 , 一方面为作家提供了丰富的创作经验 ; 同时 , 这 其中清初的盛世景象既扩大了作家思维视野 , 又重生了他们对封建 帝国的祟信 。 由此 , 创作主体的艺术胆力与思维穿透力大大加强 , 从 而他们有可能对三 国故事进行统一完整的茸饰 , 促成《三国演义 》这 部书的进一步完善 。 当然 , 全文对嘉靖本与毛评本的评价与比较只是 相对而言 。 嘉靖本虽然有许多不足 , 但其史料意义却是不容否定的 。 毛评本虽然较嘉靖本有许多进步 , 但毕竟也难以跃出其特定的历史 文化环境 。 毛评本作 为文 学史上的一个进化环节 , 还不能充分地把 视角 由英雄转向普通人 。 这样 , 它的人物塑造也只能徘徊于类型化的 阶段 , 仍不能塑造出王熙凤式的更近于生活的立体式人物 , 这是历史 的局限也是题材本身的局限 。 作者单位 : 北京师 大中文系 责任编样 : 萧相恺 一一 4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