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蚤 闯萨 子 致 , 艺术水准不齐 , 良芳 不分 , 优劣俱在 。 而经过毛宗岗的加工 整理 , 删除了一些 粗俗低劣 的诗词歌赋 , 注 意 了思想倾向的统一 , 又新 引入了唐 宋诸朝诗人的诗词 , 再经 过他本人的 精 心修改和认 真补写 , 虽然其 中也难免还存在着质量不高的诗词歌赋 , 但大体上 达到了去 粗取精 、 汰劣存优的目的 , 诗词歌鲜本身的艺术性较原著有很大的提高 , 呈现 出新的面目 , 焕发 出新 的艺术光彩 , 给人 以点铁成 金 、 化腐朽为 神奇 之感 。 如 , 嘉靖本《群 英 会瑜 智蒋 干》中 , 周瑜 在 “群英会”上 酒酣 狂吟 , 其歌词原是这 样的 “大 丈夫处世兮立功名 , 功名既立 兮王业成 , 王业成兮四海清 。 四海清兮夭 下 白 , 夭 下太平兮吾将醉 , 吾将醉兮舞霜 锋 。” 诗写 得 语义重复 , 冗长拖沓 , 缺乏韵味 。 而 毛宗岗在毛本第四十五回中则将它改成 “丈夫处世 兮立功名 , 立功名兮慰平生 。 慰平生兮 吾将醉 , 吾将醉兮发狂吟 ” 由原来的六句变成了现 在 的四句 , 语言凝炼 , 节奏鲜明 , 音韵铿锵 , 而且 自然地抒发了人物此时 的情感 , 表现了年 少 周郎在大敌 当前境况下的必胜信心 , 远 远地胜过了原诗 。 有时即便是个别字 词的改动 , 也反 映 出毛宗岗很深的艺术功 力 。 如 嘉靖本《张益德据水 断桥》中赞颂张飞的绝句诗原是 这 样的 “ 长坂桥头杀气生 , 横枪立马眼圆睁 。 一声好似轰雷 吼 , 独退曹公百 万兵 。” 至毛本 第四十二回中 , 虽然 只是把 “吼”改成“震”, 把 “公”改成“家”, 但改后的诗不 论思想倾向 , 还 是艺术水平都较原诗有很大的 不同 。 再如 , 董承 彦于驴背 上所吟诵的 孔 明那首《梁父 吟》 , 在 嘉靖本《玄 德风雪 访孔明》中原是这样的 “ 一夜北风寒 , 万里彤云厚 。 空中乱雪飘 , 改尽 江山旧 。 仰面观太虚 , 想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 , 顷刻遍宇宙白发 银丝翁 , 岂惧皇天漏骑 驴过小桥 , 独叹梅花瘦 。”至毛 本第三十七回 , 毛宗岗则删掉 了 “ 白发 ”二 句 , 又将 “ 乱雪飘 ” 改成 “雪乱飘”,“想是”改成“疑是”, 其中拙与巧 , 判然分 明 再如 卧龙冈上 数人于田间所唱 之歌 , 嘉靖本原来是这样的 “苍 天如 圆盖 , 陆地似棋局 。 世上黑白分 , 往来争荣 辱 。 荣者自 安安 , 辱者定碌碌 。 南阳有 隐者 , 高眠啸不足 ”至毛本, 毛 宗岗则把 “世上”改为“ 世人 ”, 定 碌碌 ”改 为 “ 自碌碌 ”,“ 啸不足 ”改为“ 卧不足 ”, 都改得很好 。 尤其是 “ 啸 ”改“卧”, 更能体现 艺术匠心 , 因为 涛既云 “高 眠 ”, 又云 “啸”, 语义矛盾 , 改换成 “卧”字便与“ 眠 ”字 妙合 , 同时 又与后来孔明见到刘 备之后所吟之诗的 “草堂 春睡足 , 窗外日迟迟 ”遥 相呼应 , 从 而把这首 诗的艺术性推向了一个更高的境界 。 注 鲁迅《中国小说 史略》第页 , 人民文学出版社 年版 。 毛本 “ 凡例 ” 作者单位内蒙古民族师 范学院中文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