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 叫一声坠城而死 , 周仓自纲 , 刘备闻讯三日水浆不进 , 号哭泣血 , 不 惜亲手破坏了赖以成其大义的 “ 孙刘联盟 ” 大政方针 , 导致终生宏愿 付之东流 , 也要挂孝伐吴 , 为弟报仇 ; 张飞早因急兄仇而 遇害殉义 都当是关羽 一生信守大义 的多种角度的光华反射 。 恰如关羽是 领唱 , 王 、 周 、 刘 、 张是多声部的合唱 , 共同演唱着一曲惊天动地的大 节大义颂歌 , 是关羽神韵的多重共鸣 。 林语堂在评析中国 的传统文化形态时 , 将其分为阴性阳性两部 分 。 其中阴性的三位一体是情面 、 恩 惠 、 命运 。 情面 , 即人际 的情感关 系 ; 恩惠 , 即以爱心予人 恩惠 , 以爱心回报恩惠 ; 命运 , 即尊从天命 , 安 分守己 。 此三者皆体现了重人 际关系 的和谐 , 重温情与爱心 的女性人 格化品质 。 若林先生的划分与诊释稍合于情理的话 , 关羽 上述感知 遇 、 酬知己 、 守誓言 、 信义著于四海;多人殉义为之映射等等 , 当属于 阴性的优美风韵 , 即三分珠光 。 如此 , 则壮美中孕优美 , 优美反射壮美 , 即刚中有柔 、 柔 中含刚 , 将其气壮韵足的气质风骨 , 演到 了极致 。 整个中华历史 , 哲学上尊崇 中庸之道 , 审美上认同中和之美 , 且 这种推崇与认同 , 已内化在传统文化心理的深层结构中 , 影响了几千 年的文 明进程 , 成为一种稳定的社会意识 。 如此 , 则对七分剑气 、 三分 珠光 , 阴阳和谐得体 , 刚柔相济 , 威猛与宽厚相兼者的认同 , 便有厚实 的群落根基 。 《三 国》于此根基中博得声誉 , 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。 从大处讲 , 一部三国 , 何以可与比它强大得多的《水浒》 、 《红楼》比肩 , 就在于罗 氏哲学上遵从了中庸之道 , 美学上坚持了中和之美 。 从小处 讲 , 罗氏以上述原则倾心塑造的关羽形象 , 双美合璧 , 气韵浑成 , 是壮 美与优美的高度统一体 , 吻合了传统民族心理的审美定势 , 因之 , 它 可以超越时空 , 去适应不同的欣赏 口 味 、 欣赏层次 , 从而被全方位地 认可 , 成为极具审美价值的男子英雄形象 。 注 胡应麟《少室山房笔丛》 。 《老子》 。 一一 2 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