眠。 具有远见卓识的鲁肃向他提出了“ 鼎足江东以观天
下之衅” 的战略决策, 孙权半夜披衣起谢。 孙权和鲁肃、
周瑜那种君臣一体的关系令人感叹不已, 正是由于有了
周瑜、 鲁肃的辅助, 江东基业才得以巩固。 孙权对待诸葛
瑾用而不疑破格提拔, 重任陆逊也都在用人史上留下了
佳话。 他亲手起用新谋士十名, 将领五名, 便得东吴重要
的将帅谋臣连续不断, 独具特色。
晋朝李兴在《 祭诸葛亮丞相文》 中说: “ 夫有知己之
主, 则有竭命之良。 ” 正是因为统治者与臣下有相知之
感, 臣下才会誓死相报。 统治者需要谋士的智慧, 才能为
己服务, 而谋士也只有通过统治者的赏识立足于社会,
大展宏图, 名利双获。 古代士人与统治者的相依关系, 即
“ 忠臣不事二主” 的忠君思想, 和“ 士为知己者死” 的知遇
之感, 还有“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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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思想在《 演义》
中都有所描写。 刘备对诸葛亮的知恩和托孤之情, 使得
诸葛亮为刘氏天下竭精殚虑, “ 惟恐他人不似吾尽心” ,
他政无巨细, 事必躬亲, 立誓要“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” 。 他
为刘备设谋的《 隆中对》 是刘备创业的政治、 军事纲领,
为西蜀政权的建立和稳固起了重要的作用。 诸葛亮的才
智与曹操、 司马懿不相上下, 且三人都身居相位。 曹操、
司马懿, 或者“ 挟天子以令诸侯” , 滥杀废立皇帝, 帝后,
或则寻机篡夺皇位, 极少忠心, 而诸葛亮则是“ 孔明之
忠, 昭如日星, 古今仰之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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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 诸葛亮就是在报答刘备的
知遇之恩中, 实现了自己的理想。 这正说明圣君贤相之
间的相存相求关系。 刘备与诸葛亮未曾相遇时, 到处漂
泊, 无立足之地, 孔明出山以后, 则战无不胜, 迅速成就
帝业。 而在彝陵之战时, 他不用孔明之谋, 则又使局面陡
然逆转, 导致了悲剧的结果。 除此之外, 周瑜与孙权的知
遇造成赤壁一战, 鼎足三分的大格局。 周瑜曾说: “ 大丈
夫处世, 遇知己之主, 外托君臣之义, 内结骨肉之恩, 言
必行, 计必从, 福祸共之。 假使苏秦、 张仪、 陆贾、 郦生复
生, 口似悬河、 舌如利刃, 安能动我心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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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氏集团的
郭嘉、 刘晔、 程昱、 满庞, 东吴集团的鲁肃、 张昭、 吕蒙、 陆
逊、 诸葛瑾等人都是感知遇之恩, 为主尽责尽忠。 他们自
身的道德理想正好与所事君主的愿望相同, 自己在为君
主服务的同时, 自身价值得到了最大的体现。 这也是中
国历史上的“ 士” 阶层在入世中与统治者供求关系处理
得较好的一类, 正如刘备得诸葛亮“ 犹鱼得水” 一样, 这
种鱼水情谊比喻那种君臣关系是再恰当不过了。 历史上
伊尹和周公, 他们都有足够的力量取王而代之, 但是他
们都忠心耿耿返政于王, 北面称臣。 这与诸葛亮明知阿
斗是个扶不起来的君主而终不愿取而代之一样, 都是古
代忠臣思想的沿袭, 但这种忠君决不是“ 死忠” 、 “ 愚忠” ,
而是在与统治者的相依相求中, 既实现了自身的人格和
人生的价值又不失其道, 这是“ 智力” 与“ 势力” 相处得最
为和谐的一种。 实际上, 封建伦理学的创建者孔子对于
“ 忠” 不是绝对的, 只是到了董仲舒, 为了适应封建与专
制主义统治的需要, 提出“ 三纲五常” , 把“ 君为臣纲” 放
在首位, 使君权高于一切, 至宋代, 二程、 朱熹等把忠君
抬高到神圣不可侵犯, 甚至“ 君要臣死, 臣不得不死” 的
地步。 而成书于明代的《 三国演义》 的作者, 所以超不过
这一封建伦理的范畴, 但却给“ 忠” 添上了民主性的精
华, 比前人有所突破, 把忠君和国家、 民族、 自身的利益
联系起来了。
2. “ 良禽择木而栖, 贤臣择主而事”
“ 良禽择木而栖, 贤臣择主而事” 这一思想源于孔
子。 《 左传 哀公十一年》 载: 卫孔文子将攻太叔, 问策于
仲尼, 仲尼辞不知, 退而命载而行, 曰: “ 鸟能择木, 木岂
能鸟乎! ” 《 后汉书 马援传》 载:马援初见光武帝, 帝问他
为何不留在蜀帝公孙述处, 马援说:“ 当今之世, 非但君
择臣, 臣亦择君。 ” 这种闪烁着要求个体自由的光辉思想
在《 演义》 中表现了三次。 第一次是李肃劝吕布反丁原时
说的; 第二次是满宠劝徐晃时说的; 第三次是李恢弃刘
璋而投刘备说的。 他们认为: “ 良禽择木而栖, 贤臣择主
而事, 遇可事之主, 而交臂失之, 非丈夫也。 ” 为了表明这
一思想, 作者用了大量的正反实例证明, 如果择到了良
主, 功业有成;反之, 则有始无终, 功败身亡。 如曹氏集团
的荀叔侄、 许攸、 辛田 止都先是袁绍部下, 贾诩初事李
催、 郭汜、 中事张锈, 后归曹操; 刘备集团的糜竺、 孙乾,
原是陶谦部下; 伊籍是刘表的谋士;黄权、 刘巴、 李恢、 彭
、 费、 张松、 法正是刘璋部下。 在小说, 作者分三种情
况来描写谋士们的择主而事。
第一种 主动的弃暗投明、 选择明主。
陈宫是最好的例子, 他先弃官随曹, 当看到曹杀吕
伯奢全家大逆不道时, 弃之而投吕布。 陈登先为陶谦部
下, 后顺刘备, 当吕布占徐州后, 为吕布谋略, 表面上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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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南民族学院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20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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