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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,应该注意将《三国演义》与其衍生作品加以区别。几百年来,
在《三国演义》广泛传播的过程中,人们不断地对其进行改编与再创作,
从而产生出大量的、各种门类的衍生作品。这些衍生作品,一方面大大增
加了《演义》的传播渠道,扩大了它的影响;另一方面又对《演义》的人
物形象和故事情节有所强化,有所发展,有所变异。例如: 《三国演义》写
诸葛亮的装束,初见刘备时是“头戴纶巾,身披鹤氅” (第三十八回) ;赤
壁大战后南征四郡, 也是 “头戴纶巾, 身披鹤氅, 手执羽扇” (第五十二回) ;
首次北伐,与王朗对阵,则是“纶巾羽扇,素衣皂绦” (第九十三回) 。这
些描写, 来源于东晋裴启所撰 《语林》 对诸葛亮衣着风度的记载: “乘素舆,
著葛巾,持白羽扇,指麾三军,众军皆随其进止。 ” “鹤氅”亦为魏晋士大
夫常用服饰, 《世说新语》等书屡见不鲜。而在明清以来的某些“三国戏”
和曲艺作品中,诸葛亮动辄穿上八卦衣,自称“贫道” ,言谈举止的道教色
彩越来越重,其计谋的神秘意味也有所强化。如果有人从这类作品中得到
诸葛亮形象“近妖”的印象,那是不能都记在《三国演义》的账上的。
总之,尽管《三国演义》对诸葛亮的描写存在少数不当之处,但只能
算是白璧微瑕。从总体上来看,诸葛亮形象仍然是全书塑造得最为成功,
最受人们喜爱的不朽艺术典型,永远启示和激励着后人。
(2001 年 5 月初稿,9 月修订)
原载: 《西南师范大学学报(人文社会科学版)》2002 年 03 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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