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 是对 于 曹操 来说 , 更值 得一 提 的 并 不 是这 些 梦 意直 露浅 白的吉 凶 死亡 梦 , 而 是 经 常为 人们所提 及 的 “ 梦 中杀 人 ”之假梦 和诈 梦 。 主簿杨修 那声 “垂相 非在梦 中 , 君乃 在梦 中 耳 ’ , 的深 沉 渭 叹 , 已 穿 越 时 空 , 至今 犹 在 耳 边 回 响 。 真 是千古 一 “ 梦 ” , 令人不寒而 栗 。 但 通常 人 们 只看 到曹操 “梦 ” 中杀人 的残 忍 、 奸 诈 及 巧 伪 多 疑 的性 格 特 点 , 其 实 , 曹 操 的 “ 梦 中杀人 ”还有 他的心路 历程 。 早在《 三 国演 义 》 第 回 , 作者就 精心描 写 了曹操 刺董卓 的 惊 险的一 幕 以 后在被追捕 的途 中 , 又 残 忍地 “ 误 ”杀 了他 父 亲 的 至 亲 好友 吕伯 奢全 家 , 致 使 陈宫也 弃他而 去 。 这惊 心动 魄的一幕不 能 不在 曹操 心 中留下终 身难 忘的 印象 。 而 当曹 操 终 于 “挟 天子 以令诸 侯 ” , 走上 了与 董卓 相 同的道路 时 , 他当然会记 起这难 忘的教训 。 加 之他 从 小就 养 成的 巧 伪多疑 的权诈 性 格 , 促 使 他 自己 为 自己 导演 了 “梦 中 杀人 ” 的一 幕 。 这不 仅是 曹 操性 格 特点 的表 现 , 也 是 他 的灵 魂的 展露 , 而后者更具 有震撼 人心的 力量 , 更 能让 我们看 到一 个真 实的曹操 。 综 上所述 , 《 三 国演 义 》 中的梦 幻 描 写和 编 构 , 无 论 是天 体帝 王梦 , 还 是 吉 凶 死 亡梦 , 甚 至假 梦 与诈 梦 , 实际上 都 是我 们 古 老的 历 史 文化 和 民族 心理 积 淀的 产物 , 从 中 不仅 可 以窥 见我 们 民族 所特 有的历史 文 化 传统 , 还 可 更 深地 了解 到 人物 的心 灵活 动 方 式 , 从而 更深地理 解《 三 国演义 》 所蕴含 的深层 文化意 蕴 。 作者 胡继 晾 , 贵州 民族 学院 中 文 系 , 讲 师 。 邮编 〔 责任 编辑 章金 〕 注 、 、 、 、 、 、 、 分别 引 自明 罗 贯 中 《 三 国演 义 》 , 沈 伯 俊整理 本 第 回 、 第 回 、 第 回 、 第 回 、第 回 、 第 回 、 第 回 、 第 回 。 中 州古籍出 版社 出版 。 引 自袁坷 《 山海 经 全 译 · 前言 》 , 贵 州人 民 出 版社 出版 。 引自《 战国 策全 译 · 赵 策三 》 , 贵 州 人 民 出版 社 出版 。 引 自恩 格斯《 路 德维希 · 费尔 巴 哈和德 国古 典哲学 的终结 》 。 上 接 第 页 少作 品 缺乏 哲学 的意蕴 , 因而凝重 、 通脱 之作 不 多 。 此 外是文体 意识 不足 。 尽 管作家 们有过 部 分的 文体 及 手法 的探 索和运 用 , 但 多数作 品还是停 留在传统故 事小说 、 性格 小说 的结 构 及叙 述 方式 上 , 从 现代小说 中借 鉴技巧有成效 的 不多 。 作 家 们的传统 思维方 式与现 代生活 的转换 明显 地不 相适应 , 对现 实主 义的理 解 比较 偏狭 , 这种偏 狭 又 引来少 数青年 作者对 现实主 义的冷 漠和 嘲 弄 , 从而 对 非理性 小说 去作生硬 的模仿 , 结 果导 致对 社会 生 活及读 者 的疏离 , 因而文 体 的革 新也 不能 奏效 。 最后 , 还表 现为修 辞手段 的匿 乏 。 贵 州作家讲 究语 言质地 , 有美文 意识追 求 的 不 多 , 大 多过 实 , 有 的太 死 , 直木 无文 有 的 又 过 份雕 琢 , 难 以达到 准确 、 生动 、 空 灵 、 跳 脱 , 有丰 富 内涵与情 感意 蕴的境 界 。 上述 种种缺 陷 , 均 反映 出贵 州小说 作 家还需 丰富 学养 , 强化 现代意 识 , 继 续 突破 比较 封闭 的创作心态 , 改善 传统 的思维模式 。 车尔 尼雪 夫斯基说 过 “ 一个 没有 足 够 的 察 赋 同时 将 自己 造 就为 思 想家 的 艺术 家 是 不 会 干 出大 事 来的 ” 车 尔尼雪 夫 斯 基论 文 学 》 , 贵 州小说 作家应 当纠正轻视 理论 的倾向 , 广泛 涉猎 各 类知识 , 在 吸收西 方哲 学 、 人类学 、 心理 学等 思 想 时 , 还应该 注意扬弃 一些在 西方 早 已 为新 的科学成 果取代 了的 内容 , 掌握 正确 的 导向 , 继 续投 身现 实 , 在 九十年代才能 创造 出更 多既 具有深 刻 思想 内容 , 又 为读者乐于接受并喜 爱的作品 , 以迎候新的世纪的到来 。 作 者 王 鸿儒 , 贵 州省 社 科院 , 研 究 员 。 邮 编 〔 责任 编辑 章金〕 《 贵州社会科学 》 一 九 九七 年第二期 总 第一 四 六 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