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州看来 为期不远 了 。 韩馥也就将再度出山 。 但界桥一 战 , 袁 绍 出奇 制胜 , 公孙玻败得 一 塌 糊 涂 , 竟无力 再 战 , 收拾 残 兵 败将退 回 幽 州去了 。 冀州 局 面 为之 豁然开 朗 , 袁 绍成了胜利者 。 这实在是一个 意 外的结局 。 顿时 , 韩馥 迷 惘 了 , 他的生存 空 间突 然 变得 狭窄起来 , 一 丝 不祥 袭上心头 。 韩馥 自卸任以 来 , 一直在大宅中赋闲散居 。 但始 终未能脱离袁绍的无形肠缚 。 袁 绍得 势 , 其手下多 为 冀州 旧部 , 文有沮 授 、 田 丰 、 审配 , 武有 曲义 等 。 而 为 袁 绍所信 任者 , 又 多 为昔 日韩馥 所不礼者 , 《 后汉 书 · 袁绍传 》 记 : “ 魏郡审 配 , 巨 鹿 田 丰 , 并 以正 直不得 志于 韩馥 。 ”在如此氛 围 中 , 韩馥 无法安宁心 神 。 且 他 过 去 行事 又 与 袁 绍事 业 相柞 , 袁绍 本性 又 是 “ 外 宽 雅 , 有局度 , 喜优 不 形于色 , 而 内多忌 害硒 , 韩馥 已 无 所凭藉 , 成 为刀 姐之 肉 , 袁绍 不会轻 易放过他的 . 穷途 末路上 的韩馥 决 计离 开这块是非 之地 , 远 遁他 乡 , 廷续生命 。 朱 汉事件的发 生 , 就为他的出走 打 开 了方便 之门 , 《 英雄 记 》 载 : “绍 以 河内朱汉 为都 官从 事 。 汉先时 为馥所 不礼 , 内怀怨恨 , 且欲邀迎 绍 意 , 搜发城郭兵 围守馥 第 , 拔 刃登屋 . 馥走上 楼 , 收得 馥 大儿 , 褪 折两脚 。 绍亦立 收汉 , 杀之 . ”朱汉未得 袁 绍 明 示 , 搜 自行动而 为 袁 绍 所杀 , 以 塞世 人 舆 论 。 但 其所表露的杀机足 以 令韩馥魂 飞魄散 。 在此情形下 , 袁绍为显 示 宽雅 姿态 , 也会 放松 对 韩馥的管制 。 韩馥 得以 匆 忙离冀州 而 去 。 但在这 匆忙 行 动 中却 非 无所 思 考 , 此 去投 奔 何 人 何地 , 则关 系到 韩 馥 日后 生 存 空 间 的大 小 。 这种 选 择是 无 法回 避 的 。 韩馥此去投 奔 的是 陈 留太 守 张遂 。 之所 以做 此 选 择 , 是 因 为韩 、 张二 人 本有 同盟 之好 。 而 袁张之间 的友谊 也是 由来 以久 , 但那 已是 昨 日黄花 , 在讨 董运 动中 , 张袁 已反 目成仇 , 怨隙已结 , 事情的原委是 : 袁 绍 主盟 , “ 有骄矜 色 , 邀正 义责绍 , 绍使太 祖杀邀哑 , 未果 。 据此 , 韩馥有理 由推断他在张邀 处会与袁绍相 隔绝 , 从而 过上 一段舒心 的 日子 。 但是 , 作 为逃亡者 , 韩馥 已失去对 自 身 生命应有 的关怀 , 被动地依核于 他人的施舍 . 失去冀 州 , 韩馥 就 失去 了重新 进入汉 末政治的可能 , 也许这一 点对 于 他来说并 不是那 么重要 , 但是权力的亡 失 , 使 他不 可能 为 自己 寻 找到 一处适宜的生存空 间 . 在张遴 营 中 , 他 究竟能 充当一 个怎样的角色呢 ? 张递也不知道 如何安置这位昔 日的冀州牧 。 韩馥在 极 为苦 闷中打发着时光 , 生 的意 义 在告 诉他 岁月 的短 暂 。 终于 有一 天 , 袁绍派出的使者来到 张邀营中 。 而偏偏韩馥也在现场 , 目睹使者与张邀的 诡 秘举 止 , 《 三国 志 · 袁绍传》 对此作 了 描述 : “ 绍遣 使诣邀 , 有所计议 , 与递耳语 . ”这就不 能不 使韩馥 浮 想联翩 : 袁 、 张仇 怨 已 自行化解? 袁绍要假 张邀 之手 问 罪于 己 ? 张邀要 牺牲他韩馥来取宠袁绍 ? 生 的意 义 变得 凄惨黯淡 , 最终是模糊不清了 。 韩 馥 彻 底 地 绝望 了 , 无 思 , 无 语 , “ 起至 涵 自杀 ’ 心 , 从 而 完结了 自 己 的 生 命 。 韩 馥 的 消逝 , 是 汉 末士 人 转 型 的 一 次 失 败的 尝 试 , 身 为 州 牧 , 飘摇 于 生 存选 择之 中 , 极 力去张大 自 身的 需 求 , 以 此 来实现 对 新价值观念 的 营建 , 而 这 种 不 定型 的个 人 行为在骤变 的 时代潮流 中则显 得 过 分 懦弱了 些 。 注 : 五 人 为 冀 州 枚 朴 馥 , 豫 州 刺 史孔 佃 , 栩 川 太 宁 张 咨 、 充 州 刺 史 刘 岱 、 陈 留太 宁张 遨 , 详 见 《 三 国 , 怎 · 量 卓 传 》 。 @ 《 三 国志 · 哀绍 传 》 。 《 三 国 志 · 式帝 纪 》 注 引《 英雄 记 》 。 详 见《 三 国 志 · 武帝 纪 》 注 引《九 州春 秋 》 。 《 三 国 志 · 公 孙珊 传 》 注 弓 l 《 吴 书 》 。 《 三 国志 · 哀 术 传 》 注 引《 吴 书 》 。 《 三 国 志 · 武 帝 纪 》 注 引《 献 帝 起 居 注 》 。 《 后 汉 书 · 刘 逮公 孙攒 传 论 》 。 《 三 国志 · 衷绍 传 》 注 引《 英 雄 记 》 。 同上 注 引《 九 州 春 秋 》 。 《 后 汉 书 · 公 孙 琦传 》 。 《 三 国志 · 张 遨 传 》 。 《 三 国 志 · 衰绍 传 》 、 《 后 汉 书 · 哀绍 传》 注 引 《 九 州 春 秋 》 中 又 载 : “ 至 厕 , 因 以 书刃 自杀 。 ” 1 0 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