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 当作 司 马 氏的罪状 之 一 。 这难道不 说 明 屯 田 民 本来 是要服役 的吗 ? 上面所 举的 九个 例子 , 都 说 明 屯 田 民 是 有 兵役 、 摇 役 负担 的 。 不仅 有兵 役 、 摇 役 负 担 , 而且 除纳地租 外 , 还 有纳赋 税的 负担 , 这 说明 屯 田 民的 负担特别 重 。 结合前 引 《 三 国志 · 魏志 · 任峻传 》 注 引 《 魏武故事 》 载 曹 操令 所说 : “ 如 ( 枣 ) 抵 议 , 于官便 , 于 客不 便 万 的话 , 正反 映出 屯田 制的 实行 者在 不断 加强 对 屯 田 民的 剥 削 。 不过 , 还 必须指 出的 是 , 屯 田 民 虽有 兵 役 负担 , 但 同正 式 的 “ 士家 ” 是 有 区别 的 。 他 们服兵 役是 次要 的 , 从 事 屯田 是主要的 ; 他们的 摇役 负担 , 也往 往是 同 屯 田 有关 的建 仓 、 修 桥 、 补 路 、 运 输粮食等 等杂 役 , 与 当 时流行 的必须 远离 自己的 乡土 、 而且 同 家属 分 居的 “ 错役 ” 制是不 同 的 。 因此 , 屯 田 民 虽 有这些 “ 苛碎 ” 的杂 役 , 生产 的时f i j l 还 多少有些 保障 , 只 是不能认 为他们 根本不服 兵 役和 摇役而 已 。 现 在 , 让我 们再剖析 一下关 于屯 田 民不 服役说 的 证据 问 题 。 其说 证据主 要有 两个 : 一是 《 三 国志 · 魏志 · 贾遴传 》 所说 一般 民 户 向 屯 田 都尉 处逃亡 的问题 , 二是《 三 国志 · 魏志 · 母 丘俭 传》 所 载俭上 给明帝的 疏 。实 则 这 两 条材料 , 都不 足 以证 明 屯 田 民 不服役 。 分别 说 明如 下 : 以 《 贾 逮传 》 来说 , 它是说 贾遴为 弘 农 太守时 , 因 为 “发兵 , 的 缘故 , “ 速疑 屯 田都 尉藏亡 民 , 都尉 自以 为不属郡 , 言语 不顺 , 迪 怒 , 收 之 , 数 以罪 , 挝 折脚 , 坐免 ” 。 主 张 屯 田 民无兵 役 、 摇役说 的同志 , 认 为 既然 一般 民 户在 “ 发兵 ” 时 向屯 田 都尉 处逃亡 藏 匿 , 就 表明 屯 田 民 不服兵 役 。 其 实 , 贾遴 只 是怀疑 一般 民户 逃亡 到 屯 田 都尉那里去 了 , 并未 抓住事 实 , 即 使确 有其事 , 也只 说明 两 个系统在 互 相争夺劳 动力 。 因此 , 一般 民户 向屯 田 都尉 处逃亡藏 匿者 , 也不 能作为 屯田 民无兵役 、 摇 役之 证据 。 再 以 《 母丘 俭传 》 来 说 。 “ 明 帝 即位 , 后 , 俭 “出为洛 阳 典农 。 时取 农 民 以 治宫室 俭 上 疏 日 : ‘ 臣 愚 以为 天下所 急除者 二贼 , 所急务者 衣食 。 诚使二 贼不 灭 , 士 民 饥 冻 , 虽崇 美宫室 , 犹无益 也 。 ’ , 认为 曹魏 屯 田 制 无 兵役 、 摇役的 同 志 , 便 依据此 条 , 得 出 结论 说 : “ 似典农所 属 之屯 田 户亦 在征 发之 列 。 此事 已 破坏 屯 田 户 只 管耕 田 的原 则 , 故 母丘 俭不 以 为然 。 ” 实则 此 条正 说 明 屯 田 民 要服 摇役 , 只 因 为 摇 役 太 重 , 破坏 了生 产 , 母丘俭才加 以反对 , 并不 是 因为 发 屯田 民 服 役 , 破坏 了 他们原 来不 服役的 原 则 而 引 起母 丘俭的反对 。 何 况 《 三 国 志 · 魏志 · 高 柔 传 》 、 《 高 堂隆 传 》 及 《栈潜传 》 等 , 都 说 明 帝时 摇役繁重 , 征发 至 多 , 破 坏生产 , 削弱 国力 , 以致 引起 这些人 纷纷 出来反 对 。 他们在列举 理 由时 , 无一 人 说是 由于征 发 屯 田 民 服 役破坏 了旧 法令 的 。 那 么 , 有什 么 理 由说母 丘俭的反 对过 重摇役 征发 , 是 基 于维 护屯 田 民 不服役 的 “原 则 ” 呢 ? 因此 , 这 条 证据 也嫌说 服力不 够 。 认 为曹魏屯 田 制 下的 屯 田客没 有摇役 负 担 的说法 , 也有唯 一的 一 条根 据 , 这就是 《 晋 书 · 外戚 · 王 询 传 》 所说 : “魏 氏 给公 卿 已 下租 牛 、 客户 数各 有差 , 自后小人 惮役 , 多 乐为之 , 贵势 之 门 , 动有 百 数 ” 。 既然 “小 人 惮役 , 者 多乐 为 “ 客户 ” , 岂 不是 “ 客户 万 无差役 负担 吗? 其实 , 这种 客户 , 是 指 的 复 除 了 摇役 的客户而 言 , 有 点 象 东 吴 的 “ 复 客 ” , 也像 母 丘俭所 说的 “ 加其复 赏 ” 以 后 唐 长孺先生 : 《 魏晋南北朝 史论丛 》 的第妞 到妞 页 的正文与 注文中 , 对 “募取电 田 , 加 其复赏 ” 作 出了解释 . 由于他从屯 田 民不服役的 概念 出发 , 所以 认为 “募取屯 田 ” 与 “ 加 其复赏 ” 有矛 盾 ; 而母丘俭之所以认为这是司 马 氏的罪抉 之一 在 于 这 一作法谁坏了屯田 民不服役 的原则 . 这 一 解 释 , 似乎有可疑处 . 关于曹魏 的错役制 , 见 《晋 书 · 刘 颂 传 》 所 说 “魏 氏错役亦应 改旧 ” 一语 , 其 制 的 重 点 是 : “使人役户居各在一方 ” 。 参阅李剑农 : 《魏晋南北朝隋唐经济史稿 》第 2 5 页 及唐长孺 : 《魏晋南北朝史论丛 》 第4 1 页注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