· 《三 国 演义 》研究 · 一一 - - - - - - 一一 兵 ” 等段子 就是 《三 国演 义 》 里 “ 张翼德 据 水 断桥 ” 、 “ 诸 葛亮智说 周 瑜 ” 、 “ 黄盖 献 计破曹操 ” 、 “周 公瑾赤 壁靡兵 ” 等精 采情 节 的雏型 。 上 述 《三 国 演义 》 的这 些情节 , 在史书 上往往 毫无根 据 , 或 者仅有极微 小 的 “ 一点 因 由 ” , 经过 评话艺人 的想 象 、 虚 构 和 夸 大 , 构成 了 艺术 细胞 , 才 给罗 贯 中提供 了 构 思的基 础 , 不难 想 见 , 如 果没有 民 间评话艺 人 的艺术 创作 , 给罗 贯 中提供 了丰 富 的 养 料 , 罗 贯 中就只能 写 出一 本通 俗 的三 国历 史 教科 书 , 而不 可能 写 出 具有 惊人魅 力 的 《三 国演 义 》了 . 清代史学 家 批评 ( 三 国演义 》 “ 七 实三虚 ” , 是就 历史 角度来说 的 . 如就 历史小 说的 角度看 , 《三 国 演义 》的价值就 在于这 些 “ 虚 ” 的部分 ; 而这 些 “ 虚 ” 的部 分 , 又是 以 《三 国 志平 话 》 为基 础 的 . ‘庸 愚 子 ” ( 蒋 大器 ) 为嘉靖 本 《三 国志通 俗演 义 》 所作序 文 中贬 低评 话艺术 的观点 , 显然 是不 正确 的 。 当然 , 优秀 的文 艺家从 来不是 倾汉 , 他 们不 停滞于 模仿 民 间文艺 , 而是 在 民间文 艺 的基 础上 , 进 行更高 级 的艺术 创造 , 给人 民 大众 以 更美 好的艺术享 受 , 使 之成 为 民族 文 学宝库 中的珍 贵遗产 。 这就 叫做 “植 根于 人 民 而又 千百倍地 还给人 民 ” , 那些单 纯地模 仿 民 间文艺 的懒汉 , 是 没有 什么 出息 的 , 而 罗 贯 中并非 如此 。 试 以 下 列故事为 例 , 略略 加 以 说 明 。 在 《三 国 志 平话 》的 ‘ 鲁肃 引孔 明说周 瑜 ” 这个 段子里 , 描写 周 瑜这位 少年将 军贪 恋妻子小 乔 的美色 , 不 愿离开 家庭 到前 线去 抵抗 曹兵 . 诸 葛亮就劝 周瑜 说 : 曹操 动 军远 收 江 吴 , 非 为 皇叔 之过 也 。 尔须 知 曹操 长安 建 铜 雀 宫 , 构 别 天 下 美 色妇 女 。 今 曹相 取 江 吴 , 肤 乔 公 二 女 , 岂 不 辱 元 帅 清名 ? ( 原 文 如 此 , 有 误 字 , 未予 改 动 。 ) 周 瑜果然 被诸葛亮 激怒 了 , 下决 心 和刘 备一 起联合 抗 曹 。 这个 情节没有 历史根 据 , 可 能是 从 “ 东风不 与周 郎便 , 铜 雀春深 锁二 乔 ” 两句唐 诗想象 出来 的 . 因为曹操 也是一 个酒 色之徒 , 铜雀 台上 养有 不少 官伎 , 如果 赤壁之 战获 得胜利 , 把 “ 乔公二女 ” 俘到铜 雀 台上 作 官伎 , 完 全是 可 能的 。 评 话艺人受 到诗人 杜牧 的启示 , 虚构 了 诸葛亮用 这个理 由来激 怒周瑜 的情节 , 也 合乎人 情之 常 . 罗 贯 中没 有停滞在 原有基 础上 , 他把这 个情节 发展得 更加 丰富了 . 他 在 “诸 葛亮智 说周瑜 ” 这一 情节 中 , 描 写 诸 葛亮见 到周 瑜 时 , 明知 大乔是 孙策 的妻子 , 小 乔是周 瑜 的 妻 子 , 假 意提 出曹操 曾说 “ 意得 江东二 乔 , 置于 铜 雀 台 , 以为 晚年之 乐 ” , 此 次兴兵 南 下 , 目的正在 二乔 . 因而劝周 瑜把二 乔献 给 曹操 , 曹操必 然退兵 . 周瑜 问 诸葛亮 “有 何 验证 ” 时 , 诸 葛亮对 他朗 诵 了曹植 的 《铜雀 台赋》 , 其 中有 “挟二 乔 于 东南兮 , 若 长 空之 蜡 炼 ” 两 句 , 周瑜一 听 就大 骂曹操 “欺吾 太 甚 ” 。 诸 葛亮 还假 意假意劝他 “何惜 民 间二 女 ? ” 当周瑜 把二乔身份 讲 出 时 , 诸 葛亮才 连 声谢 罪 。 今 查曹植这篇 赋文 , 最早见 于 裴 松 之 ( 三国 志 》注文所 转 引阴淡 的 《魏 纪 》 , 确 系 为铜雀 台而作 。 但 原 赋并无 标题 , 一 般多 称 为 ( 登 台赋 》 。 其 中并没有 “ 挟二 乔于 东 南兮 , 若 长空 之蜡 炼 ” 两句 , 也许罗 贯 中看 到过另 外的本 子吧 竺 即使 有 这个 本 子 、 而 “蟠炼 ” 即是 彩虹 , 明明用来 比喻 曲拱桥 , 怎 么 会扯 到 “ 乔公二 女 ” 上 去 呢 ? 后来毛 宗 岗发现 了这 点 漏洞 , 竟把 它改成 “揽 二乔 于 东南兮 , 乐朝 夕之 与共 ” , 也是有 道理 的 。 如 果罗 贯 中的 目的 , 是让 诸葛亮 曲解这两 句 来激怒 周 瑜 , 周瑜在盛 怒之下 , 一 时不可 能 考虑真 伪 , 也是 说得 过去 的 。 这样一 描写 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