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 ) ” ① 正 是在这 样 的意义 上 , 我 们说 , 罗 贯 中把关 羽 的形 象升 华到 了一个 更高 的艺术 境 界 。 应 该 指出 , 罗 贯 中笔下 关 羽形 象 强烈 悲 剧 性的形 成 , 一方 面 是 由于历 史 人物 白身 固有 的 悲剧因 素 , 另一方 面 也有 着 时代 的原 因 。 作者 生长 在元 末汉 族人 民深 受 民族压 迫 和 阶级压 迫 的 年 代 , 当 时人的 那种 “英 雄在何 处? 气概 属 山家 ” , “投 至狐 踪兔 穴 , 多少 豪杰 ” , “酷 淖 千 古 兴 亡事 , 黝 埋万 丈 虹霓 志 ” ② 的悲 凉感 概 , 不 能不 给他 以 潜移 默 化的 影 响 。 沉 重 的 时代 阴 影 , 使他 无法 唱出 “ 宁为百 夫长 , 胜 作一 书生 ” , 建功 立 业的 慷概 高歌 , 而 只能 借助他心 爱 的英 雄人物唱一 曲 ” 时运不 济 , 命途 多鲜 ” 英 雄 末路 的 悲壮 之歌 。 在关 羽形 象的 悲 剧美 中 , 深深地 刻上 了 时代的 印 记 。 纵 观 中国古典小 说 人物 形 象 的画廊 , 我 们可 以 看到 , 关 羽形 象是 我 国古 代长 篇小 说 中最 早 的悲 剧 英雄形 象 。 这个 悲 剧形 象的 成功 塑造 , 不 仅 标志 着我 国古 典小说 人物 塑造 艺 术已 经发 展 到相 当成 熟的水 平 , 而 且 对后 来古 典 小说 英雄 人物 的 塑造 , 产 生了深远 的影 响 。无论 是 从落 泊 卖 刀 , 京 城 斗武 的杨 志 身 上或 是从 流落 异 乡 、 性刚 气烈 的武 松 身上 , 乃至 于 途穷 卖马 的 秦琼 和 忠 贞报 国 的岳 飞身 上 , 人们 都可 以感 到关 羽 形 象 悲剧 美 的余 韵 。 认真 研究 关 羽形 象的 悲剧 美 及 其 艺术 魅力所 在 , 对 我们 认识 我 国古典 小 说 人物 形象 多样 化 塑造 的 丰富 经验 , 提 高 当前文 学创 作 的水 平 , 都 是不 无裨益 的 。 ( 本 文 作 者是 式师 中文 系 8 1 级 古 典 文 学研 究 生 ) ①车 尔尼雪夫 斯基 : 《美学论文 选 》 9 8 页 。 ② 依 次见王冕 《 村居 》 、 马致远 《夜行船套 · 秋兴 》 、 白朴 《寄生草 · 劝饮 》 ( 上接 第 5 3 页 ) 手 , 作残 疾之 人 。 操 教就 于长安 歇 马 , 授 西凉 侯 之职 。 杨 秋 、 侯选 皆封 列 侯 , 令 守 渭 口 。 ” 这里注 道 : “ 后建 安二十年 五 月 , 韩遂 被 后槽 所 杀 , 非 是年 身死 。 ” 韩 遂 之死 , 事 见 《 三 国 志 · 武帝 纪》 正 文及 注 , 与这 里 小 字注所 说相 符 。 看 注文 的 口 气 , 好 象 正文 写 了韩 遂 于是 年 (建 安十 六 年 ) 身死 , 故 加 注纠 正 。 可 是 , 这里 的 正文 并没 说韩 死于 这 一年 。 今 传 《 三 国志 平话》 也 没 有这 么 说 。 很 可 能注 文所 针对 的是 另 一种 《 演 义》 版 本 , 那 上面 写 了韩 遂 于建 安 十 六年 身 死 , 而 后 来重 刻 时 , 正 文 已 改 过 , 注 文却未 作相应 改 动 , 以 至 使 批评 变 得 无 的 放 矢 。 如 果 是这样 , 那 么我们 今天 所 见 到的嘉 靖 本不 但不 是 《 演 义》 的 第一个 版 本 , 而且 也不 是 作注 者作注 后 的第 一个版 本 。 结 合 上一段 注 文提 示 给我 们 的情 况 , 可 以认 为 , 在今天 所见 的嘉 靖 本之 前 , 至 少有 两个 相 隔较 长 时间 的不 同版 本 存在过 。 如果 以 上 的小考证 能够 成立 , 那 么 , 似 乎 在下 列 问题上应 该作 出 新 的结论 : (一 ) 小字注 不是 《 演 义 》 作 者 本人 的手 笔 。 (二 ) 小字注 对于 我 们 了解 《 演义 》 的确 大有价 值 , 章 培恒 先 生 率先 由 此考证有关 问题 , 在 《 演 义》 研 究 中别出 蹊径 , 是 值得敬 佩 的 。 但 是 , 由于 小 字注不是作 者 本人 所作 , 而 是远 在 作者 之 后 的某人 所作 , 因而 根据 小 字注所 考 证出 的 “今 时 ” 如 果是 可靠 的 , 也只 能 是作 注者 作注 的时 间 (假 定 注 为一 人所 作 ) , 而 成 书则远 在 作 注之 前 。 ( 三 ) 由于 注 文 不 是作者所 作 , 因而迄 今所 见 的 一 切 以 小 字注 为 依据所 作 的对 作者 思 想倾 向 的分析 都是 靠不 住 的 。 (四 ) 郑 振铎 先生 曾推 测 犷 在嘉靖 以 前 , 罗贯 中著 的 《 三 国志通 俗 演义》 似 是 没有 刻本 的 。 ” (《中国文 学研 究 · 嘉靖 本三 国志演 义 的 发见》 ) 由于 小 字注 明确 提到 , ’ l 日本 ” , 这 个 推测 也显然不 能 成 立 。 ( 本 文 作 者是 式 师 中文 系8 1 级 古 典 文 学研 究生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