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朝的年代 长一点 , 其中必定好人 多 , 某朝 的年代短 一点 , 其中差不 多没 好人 。 · 曹操在 历史 上年 代也是颇 短 的 , 自然也 逃不 了被后 一朝 人说坏话 的 公 例 。 鲁迅 “非 常佩服 曹操 ” , 他认 为 “ 曹操是 一个 很有本 事 的人 , 至少 是一个 英雄 。 ” (按这 是 极言不应盲 目贬 斥曹 操的意 思 ) 对于 曹操 的 “ 尚刑名 ” , “立 法是很严 的 ” 这一 点 , 鲁 迅 说这是 “ 因为 当大乱 之后 , 大 家 都 想 做 皇 帝 , 大家都 想叛 乱 , 故 曹操不 能不如 此 ” 。 鲁 迅 这一 论点在 五十年 代末 为一 些 同志大加发 挥 , 因而掀起 了一 阵 “ 为曹操 翻 案 ” 风 。 有 的历史 家甚 至因此 要打倒 《三 国演 义 》 , 如历 史家 剪伯赞先生 写 道 : 在 否定曹操过程 中 , 《三 国演义》 的 作者可 以说 尽了 文学 的能 事 。 《三 国志通 俗演义 》 简 直是曹操 的谤 书 。 为 了 宣传封建正统 主义 的历 史观 , 他 就肆 意 · 地歪 曲历史 , 贬斥曹操 。 ( 《应该 替曹操 恢 复名誉 》 ) 剪 先生 甚至认为 , 《三 国 演 义 》 既 然 是 “谤 书 ” , 就 应在 “ 打倒 ” 之列 , 这就 走 向 了 极 端 , 也是 违背 鲁 迅 本 意 的 。 当时尽管 有些 《三 国演义 》 的爱好 者 出面 为这部 小说 “仗 义执 言 ” , 可是 他们对小 说 的辩护是 不太 有力 的 。 如李 希凡 同志 的辩护文 章一 开头就 表态 说 : “ 替 历史 人物 曹操 翻案我 没有意 见 ” , “ 因 为曹操在 三 国时代确实起 了历史上 的进步作 用 ” 云云 。 不仅如 此 , 李 希凡 同志还 让步说 : 《三 国演义 》 确实表现 了很 浓厚 的封 建 正统 思想 , 而这 “是 没有人 能够否 认得 了的 ” , 但 “ 不 能因此 就说 《三 国演义》 所宣 扬的一 切 都 是封 建正统 思想 ” ( 《 、 三 国演义 ) 和 为曹操 翻案 》 , 收入 《论 中 国古典 小说 的艺术形象 》) 。 如 此 说来 , 李希凡 同志 所争的仅是小 说 中很 浓厚 的封建 正统 思想之 外的某些 不太 浓厚 的 非 正统 思想 而 已 。 这 就 自然很 难为 《三 国演 义》 洗刷掉 “ 曹操 的谤 书 ” 的罪名 了 。 我 认为不 能把 历史 与历史 小 说 对立 起 来 。 《三 国演义 》 不是 一般的文 艺 作品 , 而是 公认 的一部 历史小 说 , 我们 固然不能要 求历 史小说在 细节上都符 合历史 真实 , 但是 它的 主要情节与主要人物 却不应 违背历 史 , 另搞 一套 。 如 果历史 上的 曹操确 实是个 英雄 , 而 历 史小说 作者却 以他 为抨 击 、 鞭 挞的对 象 , 这 种小 说 当然不妨视 之为谤 书 。 但 实 则 不 然 , 我们 不应震于 当时某些 史学家的大 名 , 以 为为曹操 翻案理 所 当然 , 因而信之不 疑 , 或不 敢置 疑 。 这 里不 谈曹操其他罪行 , 只谈 他 为 了替 大贪官— 他 的反 动父亲 “ 报 仇 ” , 悍然血 洗 徐州地 区 , 一 次杀 死 男 女 数十万 口 , 使 泅 水为 之不 流 。 复屠 灭 山东十余城 , 使 无 复人迹 。 而在 败袁绍 后 , 又坑 杀降卒七 万 人之多 , 就可证他 是 旷古少有 的 大 刽 子 手 。 他 又是 一个伪 善者 , 在诗 中写道 : “ 生 民 百 遗一 , 念 之断人 肠 ” , 其实是 假 慈悲 。 窃以 为这种惨绝 人寰 的局面 的制造 者在 汉末说 来 有 四大 罪魁 : 洛阳地 区祸起董 卓 , 关 中地 区 由董卓 余党李 榷 、 郭 祀负责 , 而 除州地 区的 祸 首舍 曹操谁 属? 如果这 样一 分析 , 那为 曹 操 翻案的 “理 论 ” 然乎 ? 否 乎? 而 《三 国演 义 》 作为 反面 形象处 理 曹操 , 为罪 乎? 抑 为 功 乎? 即不 待烦言 而 明矣 。 五 、 对 《三 国演义 》 的 艺术 与毛 氏评 的 评 价 胡适 在 《三 国志演 义序》 中批评 “ 《三 国 演义》 的作者 、 修 改者 、 最后写 定者 , 都是 平凡的 陋儒 , 不是有夭 才的文学家 , 也 不是 高超 的思 想家 ” 。他 把 小说 中的三 个主要人物 都否定了 。 说小 说写 的 “诸葛亮 只是一 个神 机妙算的道 士 , 甚至是 一个奸 刁 险 诈 的 小 人 ” , 而 “刘备则庸懦 无能 ” , “关 羽竟成 了一 个 骄傲 无谋的武夫 ” 。 因此 《三 国演义 》 只能 算是一部 “通俗历史 演 义 , 不 能 算是一部 有 文 学价值的 书 ” 。胡 适这种说 法 显 然 十分 武 断 。 而鲁 迅 虽 则 对 《三 国演义 》 的艺术价 值 , 持保 留态度 , 但 究比胡适 为客观 。 他 在 《中国小 说的历史 变迁 》 中写道 : 罗贯 中之 《三 国演义》 是否 出于 创 鲁迅 与 《三 国 演义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