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义米 肉 ” 不是封建租税的再分配 张鲁汉中政权实行 记曰 : “ 及鲁在汉中 , 此后 , 《三国志》 、 “义 舍 ” 、 “义 米肉 ” 等措施 , 最早记载见诸曹魏时鱼豢著 《典略》 , 因其民信行修业 , 遂增饰之 。 教使作又舍 , 以米肉置其中以止行人 。 ” 《后汉书》都有同样记载 。 而陈寿补充说 : “义舍, 如今之亭传 。 ” 弄清 “义舍” 、 “义米 肉” , 是判明张鲁汉中政权性质的关键 。 有同志说 , “ 义舍 ” 就 是 “秦汉以来的 ‘亭传’ ” , “是免费招待因公出差的官员食宿的宾馆, 相当于后世的弈 站 ” 。 我认为 “ 义舍 ” 同样是东汉末年特殊历史条件下的产物 。 它与 “秦 、 汉以来的亭传 ” 或 “后世的释站” , 都有不 同的内容和作用 。 “亭” 原是秦汉时的地方一级塞层组织 , 以后阐 释为亭舍之意 。 据汉制 : “五家 为邻 , 五邻为里 , 十里一亭 ” , 一亭则由二百五十家组成 。 再据前述《蛮书》所记来推断 , 一个 “祭酒” 管辖地区约 为十里 , 大约每隔十里设一 “ 祭 酒 ” , 形成一个居民聚落 。 每一 “祭酒”“各起义舍于路” @ , 中置 “义米肉” , 供行人食 宿之用 。 东汉应韵在 《风俗通》里曾说: “汉家因秦, 大率十里一亭 。 亭 , 留也 。 今语有亭 留 、 亭待 , 盖行旅食宿之馆也 。 ”“祭酒” 所设 “义舍” , 正与上述情况相似 , 故阵寿将 “义 舍 ” 视为 “如今之亭 传 ” 。 但是 , 张鲁汉中政权采用 “祭酒” 制 , 没有所谓 “ 官员 ” 。 因此 , “义 舍 ” 、 “ 义米 肉 ” 之设 , 自然谈不上是 “招待因公出差的官员食宿” 。 我认为 “义舍” 、 ’ “义米 肉”首先 是招待流入汉中的饥谨流民 ; 其次是供四出传道 、 传达政教命令及一般旅途投宿的道徒便用 , 并非让一切行人免费享用 。 为使过路道徒平均享用 “ 义米 ” 、 “义 肉 ” , 就利用他们畏俱鬼 神作祟来加以约束 , 故史书称 : “食者量腹取足, 过多则鬼能病之 ” 奋 。 清人 钱 大听认为张 鲁的 “义舍” 、 “义米 肉 ” 之 “义” 字含有 “皆与众同之意” 敏 , 即平均消费 , 共同享用 。 “义舍” 、 “义米 肉 ” 这一经济共同体的出现是有其社会经济条件的 。 东汉末年 , 流民 成为当 时最严重的社会间题 。 张鲁政权恃巴 、 汉地区 “四面 险固 , “财富土沃” 国的有利条 件 , 以宗教为纽带 , 把流民 、 饥民组织在一起 , 过着平均消费的生活 , 这种带有 “公社, , 色 彩的经济共同体确是暂时缓和流民咚题的最好组织形式 。 尽管这是社会生产衰退的产物 , 但 “义舍” 、 “义米肉” 为贫苦流民服务的性质是不能否定的 。 “义米 肉” 的经费来源于道徒共同生产财富的 “集体积累” 。 张鲁汉中政权对流民的救 济是暂时的 , 经过一定时日 , 便要以 “家” 为单位 , 安置流民定居于某一 “祭酒” 辖区之内 , 成为道徒 , 然后按户立民 , 分配王地 , 大量应是垦地和无主的荒田 , 也可能夺取部分豪强地 主所占有的土地 。 土地的分配 , 或以 “家” 为单位 ; 或以人口的多寡 ; 或按努动 力平均分 配 。 所有产品留下道徒一家所需后 , 除按道规缴纳五斗米外 , 可能还要向 “祭酒” 的办事机 构交纳一定数量 的钱 、 谷 、 布 、 帛 , 一部分作为 “集体积累” , 储存于 “祭酒” 的 “宝库” (如 “义仓” 之类) , 供本辖区内的公共事业(诸如 “义米 肉 ” 之类)开支之用 ; 另一部分 由 “祭酒” _ 上交给 “师君” 的宝库 一 (类似国库) , 提供所谓政府的财政开支 。 有同志说 , “义米 肉 ” 的经济来源是 “封建租赋的再分配” 。 其主要理 由是五斗米道 道首张鲁立民户 , “滥求租税” , 并引用刘拐 、 寇谦之的两段话作为证据 在 《灭惑论》一文 中 , 曾谴责 五斗米道道首 “ 爵非通候 , 而轻立 民户 ; 税 ” 。 按当时佛教极为兴盛 , 由于佛教害政蠢俗 , 遭到朝野人士的反对 , 论》为之驳难 。 刘舞所谓张鲁 “滥求租税” 的 “ 滥 ” 字 , 系指 “失实” · 南朝萧梁时刘祝 瑞无虎竹 , 而滥求租 奉佛的刘船作 《灭惑 之意 , 并非 “苛取近 义词 ” @ 。 究其真意 , 无非是指责张鲁征收 “租税” , 与其身分地位不符 。 这里所谓 “ 租 税 ” 系指供道的五斗米 , 与饭依佛教者不需缴纳一钱一物相对而言 。 因此仁据豁舞的话来论 证张鲁 几汉中政权 征收封建租税是不妥当的 。 另外 , 北魏道士寇谦之假托太上老君下凡所说的 那段话 : “汝宣吾新科, 清整道教 , 除去三张伪法 , 租米钱税 , 与男女合气之术 ” @ , 同样 不能作为张鲁 “滥 求租税 ” 的证据 。 按自黄巾起义失败后 , 五斗米道逐渐取得了道教的正统 · 6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