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 抛 开声 誉 , 只看实质 , 那 么 , 他 的笺记 比诗 更美 。 刘祯的笺记 今存 《谏 平 原 侯 植 书 》 、 《 与 曹 植书 》 、 《 答曹王 借廓 落 带书 》 三 篇 。 《 谏平 原 侯 植书 》 云 : “ 家 垂邢 顺 , 北 方之 彦 。 少 乘高 节 , 玄静 澹 泊 , 言 少理 多 , 真 雅士 也 。 祯诚不足 同贯 斯人 , 并 列左 右 。 而祯礼遇 殊 深 , 顺反疏 简 , 私惧观者 将 谓君侯 习近 不肖 , 礼 贤不足 , 采庶 子之 春华 , 忘家 垂之秋实 。 为 上招 谤 , 其罪 不小 , 以 此反侧 。 ” 文 字简 练 , 最有益 规劝 。 《 与曹植书 》 , 表示对曹植 “ 哀 怜 ” 自己的感 激之情 。 通 过 比喻 , 点 破事 理 , 写 得 明白 晓畅 。 《 答曹不 借 廓落 带书 》 , 是 因 曹王 借 廓落 带 , 写 了这封书信 , 作 为答复 。 廓落带 , 很口 钩 落带 , 是一 种 有钩 的皮带 。 借廓落 带本 是一 件 细 微的小 事 , 刘 祯却 借此 大作 文章 , 原来事 出有 因 。 《三 国 志 · 王 集 传 》 注 引 《 典略 》 云 : “ 文 帝尝 赐祯廓落 带 , 其后 师 死 , 欲 借取 以为 像 , 因书嘲祯云 : ` 夫物因人为 贵 , 故 在贱者之 手 , 不 御至 尊之侧 。 今 虽取之 , 勿 嫌其不反 也 。 ’ ” 曹圣 的来信如此 , 刘 祯的 回信说 , 荆 山之 璞 , 随 侯之珠 , 南 垠之金 , 鼠 军 貂 之尾 , 这 四 件宝 物 , “伏朽石之下 , 潜汗泥 之 中 , 而扬光千载 之上 , 发彩畴昔之 外 , 亦 皆未能 初 自接于至 尊也 。 夫尊者 所服 , 卑者所修 也 , 贵者所 御 , 贱者 所先也” 。 曹王 与刘 祯开玩 笑 。 刘祯的 回答 , 妙 语如 珠 , 发人 深思 。 刘 姗说 刘 祯的笺记 “有美于为 诗 ” , 是 否如此 , 尚可考虑 。 但 是 , 应 该 承认 , 这 些 笺记 确有可 取的地 方 。 可 惜他 的笺 记失散 过多 , 我 们今天只 能 看 到这 些 了 。 刘 祯的文 论 , 今 夭能 见 到的只有刘 姗在 《文 心 雕 龙 》 中 转 引的 几 句话 了 。 《风 骨 》 篇 说 : “ 公斡 亦云 : 孔 氏卓卓 , 信含异气 , 笔墨 之 牲 , 殆不 可 胜 。 ” 《定 势 》 篇 说 : “刘祯 云 : 文 之体 指实强 弱 , 使其 辞 已尽而势有余 , 天下一 人耳 , 不 可 得也 。 ” 刘 舰认为 , “ 君 山 公斡之 徒 , 吉 甫士 龙 之 辈 , 泛议文意 , 往往 间出 , 并未 能振 叶以 寻 根 , 观澜而索 源 。 ” 《 文 心雕龙 今 的 《 风骨 》 篇 和 《 定 势 》 篇中引 用刘祯 的 话 , 出处今 已不详 。 《南 齐书 、 陆厥 传 》 载陆厥与沈约书说 : “ 刘祯奏书 , 大明体势之 致 。 ” “文 之 ” 四 句 , 是 直接论文章 体势的 : “ 孔 氏珍 四 句 论 “ 气 ” , 亦 与体势关系密切 , 可 能 都 出 自 刘 祯的 “ 奏书 ” 。 “ 奏 书 ” 全文 已散失 , ` 残存的 这两段 文字 , 前段专论孔 融 、 刘 祯认为 , 孔 融很 杰 出 , 他的确具有 特异 的气质 , 他 文章中所 表 现的 才情 , 大概别 人是 比不 上 的 。 对孔 融 的评 价是很 高的 。 以气 论文 , 始 于 曹王 。 曹 王 《典 论 . 论 文 》 说 : “文 以 气为主 , 气之 清 浊 有体 , 不 可 力 强而 致 。 ” 和刘祯一 样 , 都 是 重视 “气” 的 。 后 段专论文 章的体势 。 “ 文 之体指实强 弱 ” 一句有 误 , 研 究者说 法不 一 , 杨明照 认为 当作 “文之 体势 , 实有 强弱 ” ( 《文 心 雕 龙 校 注 拾遗 》 2 5 6页 ) 。 这 段 话 的意 思是 说 , 文 章的体 势 , 有 强有弱 , 要是 文 辞 已尽而 体势 有余 , 那 是天 下绝无 仅有的作 家 , 是不 可 多得的 。 文 章的体势 是怎样产 生 的呢 ? 文 章根据内容 确定体裁 , 随着 体裁 的确定 , · 自然 形成 一定的体 势 , 即文 体风格 。 刘 祯认 为 , 文 章能做到文 辞 已 尽而体 势有余的作 家是不 可 多得 的 。 刘舰 弓 l用刘祯的 话 , 是为了论 述 “风骨 ” 和 “ 定势 ” 问题 。 并 指 出他的文 论 没有能够 振叶寻 根 , 观 澜索源 , 即未能 寻究 儒 家的 学说 , 所 以对后 人 没有什 么 益处 几。 刘姗对 刘祯文论 的批评不 一 定是 正 确的 , 而由于他 的 引用 , 使我俏能够 看到 刘祯对一 些文 学 问题 的看 法 , 吉光片羽 , 弥足 珍贵 。 《 文心 雕龙 . 体 性 》 篇 说 : “ 吐 纳英 华 , 莫非 情性 。 ” 即作 家写 出来 的精采作 品 , 无不 出 自他的 情 性 。 刘 腮 举 出 “公 斡 气偏 , 故言 壮而情骇 ” 。 即 刘祯 的气 量狭 小 , 容 易激 动 , 所 以 作品 语言 雄壮 而情 意动人 。 关于 “ 气偏 ” , 有不 同的 解 释 , 有 人 引用 《 三 国志 · 王梁 传 》 注引 《 典略 》 说 : “其后 木子尝 请诸文 学 , 酒酣坐欢 , 命夫人 甄 氏出拜 。 坐 中众 人咸 伏 , 而祯 一 5 一 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