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化 。 或 自我叙述 , 如张 飞 、关 羽 ; 或作者评 价 , 如 曹 操 、 刘 备 、 孙 坚 ; 或 借书 中他 人之 口 介 绍 , 如 徐 庶 、 司马徽介绍诸 葛亮 , 周 瑜介 绍鲁肃 。 无论 哪种 方式 , 都服从于塑 造 人物之 目的 , 根据 艺术需要 灵 活处理 。 二 是 , “ 反复强 化 ”与 “ 侧面展 示 ” 既纵横交错 , 又 同步进 行 。 就二者在 人物性 格立体 结构 中的地 位 说 , “反复强化 ”是主 , “侧 面展示 ”为辅 。 前 者纵 向延伸 , 确立人物性 格的主 体 与定性 ; 后者横 向扩 展 , 丰富人物性格的羽 翼和血 肉 。 而从 作者运笔的 次序看 , 二者 基本 上是 随着情 节链 条 的流动相 互 交 又 , 同步进 行 , 甚 至 融为一体 。 有时 , 在 . 反复强 化 ” 的进程 中 , 信手拈 来一 、 二个 事件 , 便展 示出该 人物 的某 些性 格 侧 面 , 比 如 : 在 曹操 救 汉 中 的途 中 , 擂入 “解曹娥碑 文 ”一段文 字 , 便 展示 出曹操重 情 有义 、 才 思 敏捷 等性 格侧 面 , 曹操 兵退斜 谷 时 , 忽夹写他 与 杨修矛 盾纠 葛的故 事 , 巧妙地 透露 出 曹操 多侧 面的复杂性格 . 有 时 , “侧面展示 ”就孕含 在 “反复强化 ” 之中 。 例如 : 刘备 矢志伐吴的情节设 计 , 是 为 了强化刘备 与 关羽 之 间那 种重 于江 山 社 税 的 “义 ” , 可 同时也展示 出了刘备傲 慢躁怒 、 刚惶 自 用 的性 格侧 面 . 曹操 “ 割发代首 ” 的情 节穿 擂 , 既 强化 了 曹操 “能 用心 术 ” 的权诈 , 又 展示 了他 善于 治军 、 法纪严 明 的过人才 能 . 若从情节链条运行 中 不同人物 性格 碰撞 的角 度看 , 有 时为 强化某 一人 物性格 主导面 而设 计 的情 节 , 同时也展 示 出相关 的一个 或几个 人物的性格侧面 . 三是 , “ 出场 定型 ” 做到 了 “定型 ” 与 “定 形 ” 的 辩证 统一 。 罗贯 中常常在某一 主要人 物出场后 , 立 即 同时描写 出其性 格与 外貌特 征 , 使性 格 之 “型 ” 与外 貌之 “形 ” 交相辉 映 , 融为一体 . “型 ”为 里 : 揭 示性 格特 征 , “形 ”是 表 , 描绘 外 貌特 点 ; 绘 “形 ”是 为 更好 突 出 “型 ” , “型 ” 又 使 “形 ” 闪现 出生命 的活 力 。 作 者 独 出心 裁 地 以 “形 ” 见 “型 ” , 按 “ 型 ” 绘 “形 ” , 表里互衬 , 相得益彰 , 达到 了和谐 的统一 。 在 表 现手法 上 , “定 型 ” 与 “ 定形 ” 既 先后有序 又 富于 变 化 , 有时先 “ 定型 ”再绘 “形 ” , 如刘备 、 诸葛亮 ; 有 时先绘 “形 ”再 揭示 “型 ” , 如张 飞 、 孙 坚 、 曹操 。 写 “ 型 ” 是以 精炼 的笔 墨概 括 出性 格特 点 , 绘 “形 ”则 用白描写 意手法勾勒出外貌特征 。 而绘 “形 ” 时 , 根 据 人物 出场 的时 空条件 不 同 , 又 有 内视 与外 视 的 多样笔法 . 内视绘形如 张飞 、 关羽 、诸 葛亮 , 是从刘 备 眼 中看 出 , 袁绍 、 周 瑜 的外貌 分别 从何进 、 孙策 眼 中见出 , 吕 布的外形 又是从李 濡 、 董卓 目中交 叉 写 出 ; 外视 绘形 , 如 刘备 、 曹操 、 孙 权 的外貌特 征 , 是在 作者 眼里写出 . 总之 , 无论 内视 , 外视 , 都是为 达 到 以 形 写 “ 型 ” , 以 形传 神之 目 的 , 尽可 能 达到 “ 定型 ”与 “ 定形 ”的和谐统一 。 综 上所 述 , 我 们认 为 ; 罗贯 中开 创的 “ 多层展 现 ”人物性 格表现法 , 与全书的总体设计 是相适应 的 , 与作者笔 下传奇性 的人物形象 是相 契合 的 , 与 作者 的审美理 想追 求也是相一致 的 。 因而取得 了 可喜 的成 功 。 这种性格表现法以 “ 出场定型 ” 和 “反 复强化 ”相 照 应 , 凸 现 了人物性 格 的定性 , 构 建起 人 物性 格 的骨 架 , 又 以 “追叙 补 充 ”勾 勒 出性 格定 性 的萌芽状态 , 揭示 出其形成 的环境 因素 , 三者 以 “ 出场定 型 ”为聚 光点 , 前伸后 延 , 纵 向描绘出 人物 性 格 的运动轨 迹 ; 而 “ 侧面展 示 ” 又 不 时地横 向扩 展 开来 , 从 而构筑 成 了纵横交错 的人 物性格 立体 结构 . 正是 由于这四 个层次的相互配合 , 作 品成功 地塑 造出一 系列性 格鲜明 、 血 肉丰满的典型形 象 。 这 里我 们应着 重指 出 的是 : 由于高 尔基 曾说 过情 节是 “ 某种性 格 、 典型 的成长和构 成的历 史 ” , 于 是有 的论 者便把 “情节是人物 性格 的成长史 ” 作为 衡 量情 节与人 物 二者关 系的唯 一标 准 , 却 忽略 了 “ 性格 构成史 ” 的一面 , 认为只 有写 出了 “性格成长 史 ” 的作品才是成功 的 , 并据此贬低《 三 国演 义》 中 情 节与 人物关 系 所达到 的高度 , 批评 其人 物性 格 没有发展 。 通过 以上我 们的分析 , 就可 以 比较清楚 地 看 出 , 《 三 国演 义》 着 重点 在于借助 传奇性 的情 节 , 对 人 物性 格 作 各个 角度 、 各个 方 面 的多 层展 现 , 作 者要 写 的是 人物性格 的横断面 、 构成 史 , 而 不是 重 点表现 人 物性格 的发展 , 不是 要揭 示人物 性格 的纵剖面 、 成长 史 。 因此 , 以性 格成长史为唯 一 标准 去评 价《 三 国演义 》 的人物性 格塑造 , 未免 有 点隔靴搔痒 , 凿钠 不合 。 从创作实践看 , 《 三国演 义 》 虽 然没有写 出人物性 格的成长史 , 但人物性格 的多层 展示也 是 十分 丰富多彩 的 , 取得 了可喜的 成 功 。 由此可 见 , 并不是 只 有写 出了性 格成长 史 , 人 物性格才 丰厚 , 这不是绝对的 , 《 红楼 梦》 中的贾 母 的性 格也 无大 发展 , 但其性 格 的展示 也是很 丰 厚 的 。 而有些作 品虽写 出性格成长史 , 其人物形象 却仍很苍 白 、 单 薄 的事 实 , 更 有力地 反 衬 出《 三 国 演 义 》 开 创 的 “ 多层展现 ”人 物性格 表现法 的不朽 价值 , 有力 地证 明了展 示 人物性格 的横 断面 , 同样 可 以 创造出丰厚的性格 、 成功的形象 . 一 6 7 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