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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《乐府诗集》所辑《关背德》《通荆门》看三国历史上的荆州之争

2016-1-5 21:33| 发布者: 三国艺苑| 查看: 2312| 评论: 0|原作者: 胡小伟

摘要: 最近编集关羽论文目録索引时,同事刘跃进先生提供初稿,偶见「六朝诗歌」有宋人郭茂倩编注《乐府诗集》(北京:中华书局校点本,1979年)所载两首乐府歌曲《关背德》和《通荆门》。窃以为应是吴人有关掩袭关羽,夺得 ...

最近编集关羽论文目録索引时,同事刘跃进先生提供初稿,偶见「六朝诗歌」有宋人郭茂倩[1]编注《乐府诗集》(北京:中华书局校点本,1979年)所载两首乐府歌曲《关背德》和《通荆门》。窃以为应是吴人有关掩袭关羽,夺得荆州,深刻影响三国格局及其后续发展的第一手材料。如判断不误,其于荆州易手和蜀吴关系的叙说且早于《三国志》及其采用的史料,而就笔者目力所及,似未纳入研究关羽甚至三国史学者的视线,治南北朝文学史的专家也未绍介,甚至历代小说话本敷衍三国志者,亦未见利用,成为沧海之遗珠。因将对于此则材料的疏证及初步考虑所得,一并公诸同好。聊效野人献芹之诚,就教于方家同道。

一,《关背德》《通荆门》的年代作者

    《关背德》辞云:

「《古今乐録》曰(笔者注:此句《宋书》无):『《关背德》者,言蜀将关羽背弃吴德,心懐不轨。孙权(笔者注:《宋书》作「大皇帝」)引师(笔者注:《宋书》多「而」)浮江擒(笔者注:《宋书》作「禽」)之也。当汉《巫山高》。(笔者注:此句《宋书》作「《汉曲》有《巫山高》,此篇当之。第七。」)』

「关背德,作鸱张。割我邑城,图不祥。称兵北伐,围樊、襄阳,嗟臂大于股,将受其殃。巍巍夫圣主(校点注:《宋书》作「吴圣主」),睿(笔者注:《宋书》作「叡」)德与玄通。与玄通,亲任吕蒙。泛舟洪泛池,溯(笔者注:《宋书》作「泝」)涉长江。神武一何桓桓,声烈正与鳯(笔者注:《宋书》作「风」)翔。历抚江安(校点注:当作「公安」)城,大据郢都。虏羽授首,白蛮来同,盛哉无比隆。

「(笔者注:《宋书》多「右」)《关背德》曲凡二十一句。其八句句四字,二句句六字,七句句五字,四句句三字。」

    《通荆门》辞云:

 「《古今乐録》曰(笔者注:此句《宋书》无):『《通荆门》者,言孙权(笔者注:《宋书》作「大皇帝」)与蜀交好齐盟,中有关羽过(笔者注:《宋书》作「自」)失之衍,戎蛮乐乱,生变作患。蜀疑其眩,吴恶其诈,乃大治兵,终复初好也。当汉《上陵》。(笔者注:此句《宋书》作「《汉曲》有《上陵》,此篇当之。第八。」)』

「荆门限巫山,高峻与云连。蛮夷阻其险,历世懐不宾。汉王据蜀都,崇好结和亲。乖微中情疑,谗夫乱其间。大皇赫斯怒,虎臣勇气震。荡涤幽薮,讨不恭。观兵扬炎耀,厉锋整封疆。整封疆,阐扬威武容。功赫戏,洪烈炳章。邈矣帝皇世,圣吴同厥风。荒裔望清化,化恢弘。煌煌大吴,延祚永未央。

「(笔者注:《宋书》多「右」)《通荆门》曲凡二十四句,其十七句句五字,四句句三字,三句句四字。」

    《乐府诗集》校点本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前辈学者余冠英审定,乔象钟,陈友琴及中华书局编辑分别点校。《关背德》《通荆门》列于卷十八「吴鼓吹曲」中。该书《出版说明》称:「鼓吹歌辞使用短箫铙鼓的军乐」,又说:「至于鼓吹横吹,其中名篇更多」,但列举之目无此二曲。

《吴鼓吹曲》原载沈约《宋书》卷第十二《乐志四》(中华书局校点本),所谓「《古今乐録》注」,其实也是照録《宋书》。从对孙权每称「大皇帝」看,或即吴曲留存之原始标注。惟文字略有出入,已见前文校出。郭茂倩于《乐府诗集》卷十六《鼓吹辞一》亦据《宋书》加有按语,颇有征引。其与《吴鼓吹曲》时代有相关可道者,如蔡邕《礼乐志》言:

「汉乐四品,其四曰『短箫铙歌』,军乐也。黄帝岐伯所作,以建威扬德,风敌劝士也。」

即摧折敌人,鼓舞士气,或今人所曰「团结人民,教育人民;打撃敌人,消灭敌人」。用于战前动员或战后庆功,都具有很强的战地实用功能,与「燕射歌辞」所谓宴飨宾客酬酢之辞显有不同。郭氏且引《宋书·乐志》云:

「列于殿庭者名『鼓吹』,今之从行鼓吹为『骑吹』,二曲异也。又孙权观魏武军,作鼓吹而还,此应是今之鼓吹。魏晋时,又假诸将帅及牙门曲盖鼓吹,斯则其时方谓之鼓吹也。」

可知演奏方式辞曲节奏,「从行鼓吹」都仿佛今人谓之「进行曲」,以辞句短促,造语激昂,音节铿锵,合輙押韵,琅琅上口见长。也因战役不同缘事而作,以发挥「风敌劝士」的功效。

因为沉约的记载,一般认为《吴鼓吹曲》的作者是韦昭(201-?)。萧涤非《汉魏六朝乐府文学史》(北京: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)十分肯定地说:「沈约《宋书》云韦昭孙休世上《鼓吹铙歌》十二曲,其言盖绝可信也。」径以晚出之《晋书·乐志》谓「汉时有《短箫铙歌》之乐,列于鼓吹,多叙战阵之事,及魏受命,改其十二曲,使缪袭为词,述以功德代汉。……是时,吴亦使韦昭制十二曲名,以述功德受命」的叙述有误,盖缘曹丕登基(220年)与孙休嗣统(258年)前后相差三十八年,所以应以曹丕代汉时《策孙权文》有「君化民以德,礼乐兴行,是用锡君轩悬之乐」等语,作为吴仿魏制乐之始。此说甚是。惟萧着泥于沉说,斤斤以韦昭年纪立论,忽略了曹丕代汉以前吴人既已鼓吹,究竟该用何辞的问题。萧勾稽吴典籍载记中有关「鼓吹」的历史,最早是建安四年孙策周瑜步袭皖城「得(袁)术百工及鼓吹」,自后凡有战斗,时或用之。如相持于淮时「权数挑战,(曹)公坚守不出,权乃自来,乘轻舟从濡须口入公军,行五六里,回还作鼓吹」(《吴志》注引《江表传》),鼓吹何辞?甘宁百骑斫营,「北军惊骇鼓噪,举火如星。宁已还入营,作鼓吹,称万歳」,鼓吹又作何辞?盖辞因曲而扬,曲缘辞而新,所以曲辞更新,代有作者。如果把韦昭作为《吴鼓吹曲》的最后校订和规范者,而各曲之辞初或有出于众手者,可能更为客观一些。

萧着还列明了汉、魏、吴鼓吹辞曲的对应关系,参见下表:

 

汉鼓吹旧名

魏缪袭改名

吴韦昭改名

 

汉鼓吹旧名

魏缪袭改名

吴韦昭改名

1

朱鹭

楚之平

炎精缺

10

君马黄

 

 

2

思悲翁

战荥阳

汉之季

11

芳树

邕熙

承天命

3

艾如张

获吕布

摅武师

12

有所思

应帝期

从历数

4

上之回

克官渡

伐乌林

13

雉子

 

 

5

翁离

旧邦

秋风

14

圣人出

 

 

6

战城南

定武功

克皖城

15

上邪

太和

玄化

7

巫山高

屠柳城

关背德

16

临高台

 

 

8

上陵

平南荆

通荆门

17

远如期

 

 

9

将进酒

平关中

章洪德

18

石留

 

 

萧且以为韦昭模仿缪袭之作,至有亦步亦趋者,如《通荆门》全袭《平南荆》[2]之类共有四首。其实这是「依声填词」之必然,或者正说明乃韦昭后来的规范之作。但是《关背德》与《屠柳城》却差别甚大。《屠柳城》[3]辞云:

「屠柳城,功诚难。越度陇塞,路漫漫。北踰冈平,但闻悲风正酸。蹋顿授首,遂登北狼山。神武慹海外,永无北顾患。」

凡曲十句,其三句句五字,三句句四字,三句句三字,一句句六字。无论形式情思遣词造句,怎么看它与《关背德》都不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。窃以为《关背德》之类,即非留待韦昭为孙休登基所可作,而是当时战争胜利庆功之「鼓吹」。

郭茂倩《鼓吹辞一》案语据《宋书·乐志》,曾连引《周礼·大司乐》:「王师大献,则令奏恺乐。」《大司马》曰:「师有功,则恺乐献于社。」郑康成云:「兵乐曰恺,献功之乐也。」《春秋》曰:「晋文公败楚于城濮。」《左传》曰:「振旅恺以入。」《司马法》曰:「得意则恺乐,恺歌以示喜也。」以上诸说,皆可证明鼓吹辞是当时献功报喜之乐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吕蒙传》(中华书局校点本)注引吴人《江表传》云:

「权于公安大会,吕蒙以疾辞,权笑曰:『禽羽之功,子明谋也。今大功已捷,庆赏未行,岂邑邑(笔者案:通「悒悒」,不乐貌)耶?』乃增给步骑鼓吹,敕选虎威将军官属,并南郡,庐江二郡威仪。拜毕还营,兵马导从,前后鼓吹,光耀于路。」

描述擒杀关羽以后孙权的喜不自禁,误解了吕蒙其实并不愿意夸功张扬的本意。设问其时二郡威仪,兵马导从,增给步骑,「前后鼓吹,光耀于路」者,得非歌呼《关背德》耶?且曲辞特表「圣主睿德,亲任吕蒙」云云,正类《宋书·乐志》举孙权事例为证的「今之鼓吹」,宜其班师奏凯之时演吹也。

    又两曲尤其是《通荆门》之主旨,都显然为张扬武力,歌颂武功的内容,如「神武一何桓桓,声烈正与风翔。历抚江安城,大据郢都。虏羽授首,白蛮来同,盛哉无比隆。」「大皇赫斯怒,虎臣勇气震。荡涤幽薮,讨不恭。观兵扬炎耀,厉锋整封疆。整封疆,阐扬威武容」等等,这在吴蜀历史上颇不寻常。一般以为孙权割据江东,以苟安自保为上计,对曹卑词厚礼,与刘和亲结好,有点「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」的味道。这两首曲应该改变这个印象。

孙权自从承接家族势力割据江东以来,相当时期深自谦抑,后来却有一个崇尚武力,张皇武功的时期。盖缘赤壁战后,孙权自信力大为增强,曾与曹操武力长期相持于淮(建安十八年,213年),威震逍遥津(二十二年,217年),接着吕蒙偷袭荆州得手(二十四年,219年),陆逊又在彝陵大破蜀军(黄初三年,222年),遂慨然有包举宇内之志。刘蜀既已不足为虑,遂有朱然破曹仁(四年,223年),孙权在广陵抗御曹丕(五年,224年)。趁曹丕病死(七年,226年),还曾一度兵临江夏,进攻襄阳。因武备以全武功,故乐于炫耀武力,盛夸武德,此与《通荆门》曲主旨一脉相通。最能说明问题的还是孙权本人「居安思危」的议论。魏文帝黄初二年(221年),孙权自公安迁鄂(今湖北鄂城),改名「武昌」:

「八月,城武昌,下令诸将曰:『夫存不忘亡,安必虑危,古之善教。昔隽不疑汉之名臣,于安平之世而刀剑不离于身。盖君子之于武备,不可以已。况今处身疆畔,豺狼交接,安可轻忽不思变难哉?顷闻诸将出入,各尚谦约,不从人兵,甚非备虑尔身之谓。夫保以遗名,以安君亲,孰与危辱?宜深警戒,务崇其大,以副孤意。』」(《三国志·吴书·吴主传》)

吴黄武二年(223年)彝陵之战后,刘备,诸葛亮主动修书与吴和好。裴注引《江表传》:「权云:『近得玄德书,已深引咎,求复旧好,前所以名西为蜀者,以汉帝尚存故耳,今汉已废,自可名为汉中王也。』」这个说法也与《通荆门》略为相似,可惜刘氏诸葛之书其词不存,否则拿出来与此曲比勘,看看「乖微中情疑,谗夫乱其间」是何曲折,「谗夫」所指为谁,是不是关羽的「过失(或自失)之衍」,倒也有趣得紧。[4]

    又《吴书·吴主传第二》曹丕兵临广陵,言「彼有人焉,未可图也」语,裴注引干宝《晋记》言:「魏人自江西望,甚惮之,遂退军。权令赵达算之,曰:『曹丕走矣,虽然,吴衰庚子歳。』权曰:『几何?』达屈指而算之,曰:『五十八年。』权曰:『今日之忧,不暇及远,此子孙之事也。』」计其时间,实与此曲相距不远,可知孙权对于是否能够做到「煌煌大吴,延祚永未央」还比较清醒。此语惯用于赞导颂扬虚谀之场合,本与「万歳」等同,而非实録所得言也。

二,《关背德》《通荆门》涉及的史实

《关背德》曲有「关背德,作鸱张」,注谓「背弃吴德,心懐不轨」等语。有意思的是彝陵战后孙权坐大,「外托魏事,而诚心不款」时,魏之三公亦曰:「吴王孙权,幼竖小子,无尺寸之功;遭遇兵乱,因父兄之绪。少蒙翼卵昫伏之恩,长含鸱枭反逆之性,背弃天施,罪恶积大。」(《吴书·吴主传第二》裴注引《魏略》言)骂得更狠。魏臣骂「鸱枭反逆之性」,是因为孙权在夺得荆州的前后,为了避免腹背受敌,事先既「笺与曹公,乞以讨羽自效。」事后又对北称臣,接受曹操表封「为骠骑将军,假节荆州牧,封南昌侯。」曹丕称帝后再次表封孙权为吴王,加九锡。(《吴主传》)也算受过曹魏之「国恩」。但是吴人何能谓「关背德,作鸱张」,「背弃吴德,心懐不轨」呢?难道关羽对孙吴负有什么义务和责任吗?

试思吴人所谓「德」一,或指「先是,权遣使为子索羽女,羽骂辱其使,不许婚,权大怒」一事。盖「和亲」之举本师两汉之故伎,孙权亦素擅结婚姻以自固,最有名的是以幼妹配婚刘备,至今梨园犹在搬演《回荆州》或《龙鳯呈祥》之剧目。不知名的是他还欲与曹操结亲。「二十二年春,权令都尉徐详诣曹公请降,公报使修好,誓重结婚。」(《吴主传》)如果这里说的「结婚」还算是比喻,那么《顾雍传》注引吴人载记之《吴书》,亦言孙权闻曹操有东向之意,遂遣顾雍之弟顾徽使北,夸耀江东国富兵强。操曰:「孤与孙将军一结婚姻,共辅汉室,义如一家,君何为道此?」徽云:「正以明公与主将义固盘石,休戚共之,必欲知江表消息,是以及耳。」恐怕就不是单纯的比拟了,或史籍失载。计其时间,或与许婚关羽同时,或者适成先后耳。据《吕蒙传》,方当建安二十二年鲁肃新卒,孙吕密议即以「夺荆州,图关羽」为吴之国策,可见孙氏「许婚」魏蜀,并非和亲以结永好,不过是试探以安曹操,关羽之心而已。后世关羽成神,庙祀满天下,有联语云:「史官拟议曰『矜』,误矣!视吴魏诸人,原如无物。」(山东临淄孙家店关王庙,清末举人王午山题)就是立志要为关羽拒婚而被陈志所评「刚而自矜」,「以短取败,理数之常也」,或《宋书》注《通荆州》曲所谓「关羽自(过)失之衍」翻案的,后话不表。

吴人所谓「德」二,或指荆州是否属「借」。此事之是非曲直,自裴松之注《三国志》前后已议论不止,尤以宋明理学诸儒连篇累牍,哓哓不休。时过境迁,亦不必深论。[5]但曲中分明表现出对关羽「称兵北伐,围樊襄阳,嗟臂大于股,将受其殃」的焦虑担忧,倒是真实地反映了孙权、吕蒙等人的心境。关羽北伐强敌,却令东邻之「盟友」食不甘味,寝不安席,已是「同盟」者之间的咄咄怪事。而该曲强拽此事,与「背德」与否前后踵继,毫无逻辑联系,就更显得牵强了。倒是「臂大于股,将受其殃」的比喻,反映出吴人视荆襄为立国基础(「股」),视西蜀为屏藩奥援(「臂」)的固有心态,以及对关羽北伐胜利会打破暂时均势的深刻忧虑。在《吴书·诸葛瑾传》叙失荆州后刘备举兵伐吴,瑾致书孙权责备刘备云云时,裴氏曾按捺不住,引人注目地加了一个注:

「臣松之云:以为刘后以庸蜀为关河,荆楚为维翰,关羽扬兵沔,汉,志陵上国,虽匡主定霸,功未可必,要为威声远震,有其经略。孙权潜包祸心,助魏除害,是为翦宗子勤王之师,纾曹公移都之计,拯汉之规,于兹而止。义旗所指,宜其在孙氏矣。(诸葛)瑾以大义责(刘)备,答之何患无辞?且(刘)备(关)羽相与,有若四体,股肱横亏,愤痛已甚,岂此奢阔之书所能回驻哉?载之于篇,实为辞章之费。」

直接出面指责孙权,索性连陈寿都骂进去了。裴氏对荆州归属及孙权夺荆州,杀关羽的看法,也于此暴露无余。裴松之(372-451年)为刘宋时人,实较最初《宋书·乐志》着録二曲并加案语之萧梁时人沉约(441-513)稍早,故録以备考。

孙权耿耿于荆州之未据,盖已有年。今观《三国志·吴书》诸传,则周瑜临终前与孙权书信中已点透了此题:「刘备寄寓(荆州),有似养虎。天下之事,未知终始,此朝士旰食之秋,至尊垂虑之日也。」(《吴书·周瑜传》注引《江表传》)吴之文武要员图谋关羽而见之于史载的人,除吕蒙之外尚有陆逊(吕蒙言:「羽矜其骁气,凌轹于人,始有大功,意骄志逸,但务北进,未嫌于我,有相闻病,必益无备。今出其不意,自可禽制。」蒙则曰「外自韬晦,内察形变,然后可克。」逊语为陈志评价关羽的依据之一。)全琮(上书陈羽可讨之计。孙权「恐事泄,故寝琮表不答。及禽羽,置酒公安,顾谓琮曰:『君前陈此,孤虽不相答,今日之捷,抑亦公之功也。』于是封阳华亭侯。」)是仪(「吕蒙图袭关羽,权以问仪,仪善其计,劝权听之。从讨羽,拜忠义校尉。」)等人。可知当时吴之君臣心腹大患不在洛阳曹操,而在荆州关羽。尤以吴范之事叙得神乎其伎:

「权与吕蒙谋袭关羽,议之近臣,多曰不可。权以问范,范曰『得之。』后羽在麦城,使使请降,权问范曰:『竟当降否?』范曰:『彼有走气,言诈降耳。』权使潘璋邀其径路,觇候者还,白:『羽已去。』范曰:『虽去不免。』问其期,曰:『明日日中。』权立表下漏以待之。及中不至,权问其故,范曰:『时尚未正中也。』顷之,有风动帷,范拊手曰:『羽至矣。』须臾,外称万歳,传言得羽。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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